保護不了。”信霞心裡驚異未定,他跪著轉身,面向思無邪,“思無邪,神木我會來複活。但是有一件事我不能瞞你,書岑精神潰散,默羽。。。。。。默羽被法比尼奧帶走了!你若想殺我,請在我復活神木之後。”
思無邪等人大驚失色,短短几句話,足夠將所有的事情大白天下。現今他們誰不知道羽化和這兩個少女的關係,再看到他這個樣子,立時便知道他們曾經遭遇了一場大戰。
思無邪一步就跨到了羽化的面前,身體不可遏制地顫抖起來。他和書岑交情非淺,和默羽更是比親人還親,聽到這樣的噩耗他根本沒辦法再剋制自己。羽化跪著,身軀卻硬如鐵棒,思無邪死死咬了嘴唇,真不知該做出什麼反應。
驀地,一聲痛苦長嘯裂空排雲!
思無邪仰天哀嚎!
星辰笑覺得心裡好像被一隻手揪住了,揪得那麼緊,讓她喘不上氣來,這個溫文爾雅的夸父狀男子繼戰鬥氣勢之外所展現出來的悲苦也是那麼的迷人,他身上的氣息在吸引她靠近。星辰笑一把就攥住了思無邪的手,這溫熱的手讓她無法剋制下去。
於是夸父少女的長嘯卷繞了思無邪的哀嚎,鼓盪在廣場的上空。
羽族之人被震驚了,宛若戰鼓轟鳴,澎湃而磅礴,人們懷疑所處之地是那萬古悲涼的戰場。
羽化跪著,一聲不吭,任由一隻腳狠狠踹在肩頭上。思無邪是收了力的,可是那股力量依舊不是現在的羽化可以承受的,他在地面上往後翻滾出去數丈之遠,全身的骨架都在發出痛苦的呻吟。他慢慢爬了起來,再次走到思無邪的面前,垂首不語。
打出的拳突然停止了下來,拳頭就在羽化面前幾寸,剛猛的拳壓逼得羽化的髮絲朝後狂拂,可是思無邪停了手,他的胳膊被星辰笑死死抱住。
“他會死。”夸父不懂得怎麼安慰人,星辰笑說的只是一個事實。
思無邪收了拳,單手拽了羽化的衣領高高提起,“你現在還不能死,你死了默羽也不能活,所以我不要你的命。你給我聽著,做好你的事,然後跟我去救回默羽!”
身體又一次在地面上翻滾,身體痛得像是不屬於自己了,羽化沉默地爬起來。這一次,他走向了路然珏。
“星辰碎片拿回來了?”路然珏冷冷地看著他。
“是。”
“那麼跟我來!”
“好。”
路然珏靜靜地看著這張沒有表情的臉,骯髒如此,血跡猶在,像是一個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這樣的人竟然讓自己的妹妹神魂顛倒,那真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話。她看了一會兒,揚起了手,“風氏風天行,雲氏雲遊,羽氏羽子路,翼氏翼無傷,鶴雪風野塵,鶴雪路然霜,隨我來。”
“遵旨!”羽族四姓家主、鶴雪營統領及左翼領同聲應是。
路然珏一擺寬袖,轉身便走。眾人跟上,羽化落在最後。再沒有其他人上前,包括信霞,她愣愣地看著弟弟鬼一般的背影,心裡疼了又疼,不用親眼見到,她何嘗想不出當時的慘烈?能讓這個弟弟變成如此模樣,自然是他經歷過生死煎熬的痛苦的。
信霞後退了一步,青陽魂的烈性火一般燒在體內,血液似乎在沸騰了。她再退了一步,往後栽倒在零卿的懷裡。
“嫂子!嫂子!”零卿大驚,轉頭又叫:“星辰笑,快過來!”
蠻族使節團亂成了一團。
羽化聽不見聲音了,只是麻木地跟著羽族最高貴的幾個人行走。一行人走進了縱橫宮,羽化沒有抬頭觀看周圍精緻又雅緻的佈局,甚至聞不到繞身而來的清幽香氣,光影在他身上閃過,能感覺的只是身體的溫度,很冷,很冷。忘記了時間,不知走了多久,他隨著人們停止的腳步而停止,眼睛卻有些睜不開了。
陽光肆無忌憚地灑落,卻有蕭瑟的氣味在空氣中流動。
偌大的一片空地,地上的青草泛了黃,也許不久之後就要徹底破敗荒涼了。一截數十人才可環抱的樹幹向上伸展,樹幹的顏色也黯淡著,往上看,撐天而起,看不見盡頭,層層枝葉擋住了視線。這就是神木龍璜樹了,它還在挺立,依舊是整個寧州的靈氣彙集之處,但是誰都能看出它撐不了太久了,原本星辰力充足的氣息正在衰減。
樹下站著十二個各色長袍的羽人,或男或女,或高或矮,或胖或瘦,但有一點是相同的,他們的年紀都很大了,最年輕的一位也過了六十。他們從一個月前就守護在龍璜樹下,盡力維持龍璜樹的靈氣運轉,每過一天,他們的壓力就沉重一分,到現在,他們也是精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