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疼。。。。。。”荷爾蒙馮後來的聲音已經聽不出來是哭泣還是咒罵,沒辦法滿嘴上下加起來就八顆牙,那模樣跟海狸先生一樣,可愛是吧,但它漏風啊。
“給我打死他!”當著這麼多人公報私仇,馮明揚顯然是瘋了。
如果陸楓正在打他兒子,並且有可能或是已經造成嚴重的後果,他可以下令開槍,以終止這種正在進行的不法侵害。
但是此時陸楓就在對面站著,無論他把馮曉峰打成什麼樣,也要交由法院依法審判。至於馮明揚能在多大程度上影響司法公正,那就完全看他的“個人能力”了。
但是,此時如果向陸楓開槍,不僅是故意殺人,而且要加上公報私仇,非法使用致命武器等罪名。再有關係,肩上的二槓三花也保不住,退體金就不用想了,白混了大半輩子。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這一直是陸楓在軍中執行任務遇到難纏的敵人時常對自己說的一句話,這時他不得不對自己又說了一遍。
並不是因為這個中年警督的戰力有多恐怖,更不是因為他還帶著六個手持九五式步槍的特警,而是因為無論是做為一個軍人,還是做為一個普通公民,在華夏國內他全沒有隨意殺死或是重創對手的權力。
讓一個拿著槍的人無法對自己造成威脅,最保險的方法,就是讓對方去死。這時要是講道理管用,軍隊早就收回槍支改發高分貝的擴音器,加上每人十大壺茶水,外加金嗓子喉寶的嗓子護理套裝了。
打殘賓少是因為他罪有應得,如果當時知道那貨逼十三姨每個月交五十五萬保護費,陸楓決不會放他活著離開。貪汙上百萬都活不了,更不用說生搶上千萬了。
但是此時他面對的是六名持槍的特警,他們此時和他以前一樣:是在執行上級下達的命令,完成上級佈置的任務。
面對六個黑洞洞的槍口,陸楓咬緊了牙:寧死也不枉殺。
面對自己人的槍口,陸楓閉上了眼,寧死也不枉殺,是他的原則。
蘇笑笑本來還以為陸楓會在生死之際,再度使出那種疾如閃電般的身法,以避開六支步槍的槍口,甚至還可以搶槍挾持馮警督,然後離開這裡逃走。
但是,她說什麼也沒有想到陸楓不僅沒有去搶槍,甚至連避開槍口也是沒有。
為什麼,他這是為什麼?
絕美的十三姨,彷彿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他怎麼可能捨得就此陰陽相隔?
似乎這生死的一瞬凝固了時間,一道道極細的銀光伴著一股陰寒以極的氣息似緩實疾地從外面飛了進來。
三伏天的酷熱之中,驟然飛射而至的縷縷陰寒之氣,在眾人身邊以難以想像的速度往復遊走,不由得讓在場的人打著哆嗦。
進而這種陰寒似是化成了一隻無形的巨手,扼住了人們的脖子,窒息之感伴著深深的恐懼,順著發涼的脊背,沿著立起的汗毛,直達頭頸,而頭頸似乎在這時已開始變成如同屍體一般的僵硬。
縷縷寒氣如絲,往復纏繞成了網,其間散發出的氣息讓人不由得聯想到了一個詞:九幽陰冥。
寒氣凝成的絲如刀似刃,它們結成的網收與張皆在一隻無形的手中,一惡念間,網收人碎,一善念間,網消無形。
喪心病狂的聲音再度響起“給我殺了他,快給我殺了他,開槍!”
然爾命令之下,並沒有槍聲響起,也沒有人臨敵抗命。
先是扣向板機的手指沒有半絲的力氣,接著這股無力感在轉瞬之間遍及全身,拼盡全力之下,也不過是勉強不讓槍掉到地上。
只有他們自己知道:此時槍已經不是握在手中,而是架在手臂之間。
可是他們不知道,六道細極的銀光,在半秒之前無聲無息的刺入他們的脊椎之中。雖然他們依然有清醒的意識,但是全身的神經至少在一分鐘之內只會反回一個訊號:無力。
雖然閉上了眼,但是那股陰寒之中暗藏的殺機,陸楓又如何感覺不到?
“放過他們。”陸楓睜開了眼,在人群中尋找著,找一個女人。
她的笑,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這笑要人的命。
她的眼,似乎是上蒼為了迷惑世間的眾生,才令人間有這麼一雙美目。
她的刀,通體烏黑無光,長度有七寸三分,觸之必死絕無倖免。
雖然此刻沒有看到那個女人,但是記憶中她的樣貌卻是浮現在他的腦中:
傾城傾國之笑,魅惑眾生之眼,烏黑無光的短刀,同具一人之身。魅眼惑眾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