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刻,似乎只要陸楓能守在她的身邊,那就是立即死去,蘇笑笑也不在乎了。就是這麼沒有理道,捨不得放不下的,不是自己,而是他。
感受到蘇笑笑由於激動,而加速流逝的生命,以及蘇笑笑對此毫不在意的那種純粹的愛,陸楓將無名功法運到極至,內息飛速的在蘇笑笑的經脈中奔行,一團又一團陰毒之物轉瞬之間就被撕裂,化成一絲絲一縷縷略帶苦味的黑色煙霧從體表飄出。
煞魂散的毒,在飛速的被清除著,同時也大量的消耗著陸楓的內息。李雙剛下的毒,量非常的大,如果不是蘇笑笑有要見陸楓一面的執念,如果不是陸楓能急時趕到,也許再見之時,看到的只是蘇笑笑的一張照片,擺放在黑色調的靈堂裡。
漸漸的陸楓開始感到自己的內息形成的速度不夠快,不足以快速度地清除那些毒素。而那些毒素正如病毒般的自我複製著,與他的內息開始進入僵持階段。
毒素每一次複製,就需要用掉蘇笑笑身上正常的細胞,就等於是吞噬著蘇笑笑的生命。但是陸楓也知道,如果現在收手,也許蘇笑笑不會立即死去,但是無論如何,她也不可能再承受一次這樣的治療。生機,似乎已經開始離她而去了,如同是一顆樹,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
陸楓瘋狂的運轉著心法,想找到一個解決問題的方法,為此他不惜一切代價。就在他想到要不惜一切代價的同時,一股完全實質化的暖流開始從他的手指間流進了蘇笑笑的經脈中。在陸楓的感知力之下,那是一股金色的如同水一般的東西。
所到之處,蘇笑笑所受到的損傷幾乎是在瞬間就已經恢復了強大的生機,旺盛的生命力似乎就像一株破土而出的樹苗,像一個剛剛出生的嬰兒,無限生命的氣息形成一個幾近實質的旋渦,把蘇笑笑包入其中。
剛才還能與內息分庭抗禮的煞魂散,在一遇到這股金色的水般的物質時,瞬間土崩瓦解灰飛菸灰,連一絲絲抵抗的能力都沒有。
儘管煞魂散消失得飛快,但是陸楓卻是開始感到一陣疲乏,一種發自內心的疲乏。這種感覺自從他開始修練心法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別說是疲乏,他連累和困都沒感到過。這個疲乏感隨著金色的如同水一般的物質不斷流入到蘇笑笑的經脈之中,而越發的嚴重起來。
好的一面是,蘇笑笑身上的煞魂散毒素,幾乎已經一掃而空,他現在只需要再堅持一些時間,把煞魂散的毒素徹底掃清,然後再用內息緩緩的為蘇笑笑增強經脈,讓她迅速的恢復起來。然後讓她再裝作和之前一樣,以防李雙剛再次下毒。
畢竟,外面牆上的彈孔足以說明有人來過,就算是沒有進來傷到蘇笑笑,同樣也沒有被抓住。萬一再有這樣的人來傷害蘇笑笑那就麻煩大了。在醫好蘇笑笑之後,他立即讓大黑開齊大少的那輛法拉利送他回白雲市,估計等李雙剛早上發現他不在十三姨身邊,再過去時。他也到了白雲市,一路上他至少也能恢復四到五成的實力,那時他就拋開一切顧慮,不惜拿出所有的底牌殺死這個禍害。
蘇笑笑當然感到自己的身體在好轉,而且這種好轉的速度簡直比她中毒的速度還要快。本來她已經做好了死的準備,只是想在死之前再看到陸楓。但是說什麼也沒有想到,陸楓不但來了,而且還能如此快速地治好她身上的奇毒。
這個男人雖然總在製造麻煩,但是又何嘗不是一次又一次地製造著奇蹟。從巡捕車上手槍打車門救下一個正在等公車的學生,到隻身去化工廠救出大黑,在她家裡滅掉五個持槍殺手,到手機店前一槍打飛空中的十字鈑手救下一個五歲兒童,再到手機店前三槍擊斃三個手中有人質的匪徒,現在又神奇地出現在這裡,醫好她身上的無藥可解,無人可醫的奇毒,奇蹟這兩個字,彷彿就是為他量身訂製的。
當蘇笑笑感到自己甚至可以跳下病榻擁抱陸楓的時候,不禁擦掉喜極而泣的淚水,也是在這時,他才看到陸楓那滿是疲憊的臉,被汗水浸透的衣服。也是在這時,她才想到一個問題,為了治療她,他付出的是什麼?
陸楓感到蘇笑笑已經完全康復,只是揮了一下手,示意她不要說話,然後坐在病榻邊上的椅子上睡著了。
蘇笑笑疼惜地看著陸楓,輕輕擦掉他頭上的汗水。默默地看著他,到了這時,她覺得陸楓似乎一直都是在意她的。
“發現有人用賽車私藏偷運槍支,過來時要穿防彈衣。”這樣的叮囑並不少。
就算是在他即將要到國外拼命時,還把一隻足以解決一切近身敵人的大口徑轉輪手槍留給她防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