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蹙地想尋找熟悉的事物。
她不懂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隱約記得她的下半身泡在海里,手中緊捏著學校送的招待券,心想著:太陽好大,人好多,所有人都在嘲笑她。然後一片黑霧襲捲而來,她便不醒人事。
“這是我的房間,你暈倒了。”而他不得不抱她回房休息。
“喔!謝謝,請問我的禮券呢!”她接下來的行程全靠它們了。
江天憑冷酷的眉挑了一下,以斜眸一睨。“你的謝謝很不誠懇,我拒絕。”
“不誠懇?”他是什麼意思。
“你對幾張破紙的重視勝過救命恩人,你說我該接受你的謝意嗎?”他像是惡意挑釁的魔鬼,拎起三張優惠券放在耳邊扇涼,看得她都快凸了。
“那是我的禮券……”他不會想撕了它們吧!
看得心驚膽跳的彤乞願幾度欲伸出手一搶,可是又怕不小心撕破了,一人拿一半反而不能使用,暗自心急地想拿回所有物。
驀地,她發現全部的禮券是一張張攤開,鋪陳在三層報紙上,似乎吸太多海水,以此方式讓它們自然瀝乾水份,不致全黏在一起而爛成一團。
忽然間,一股讓人感動的暖流溫暖了心窩,她對眼前始終冷臉以待的男人大有改觀,其實他只是口氣稍微重了些,與外表不符的心地卻十分柔軟,是個熱心熱腸的好男人。
“你叫什麼名字?”他問。
“我姓彤,彤乞願。”她回道。
晉周處“風土記”中記載,七夕當夜拜牛郎織女時,馬上下拜說出心底願望無不靈驗,所乞求的願望一次只能有一種,而且要連乞三年才有效。
她試過,在七夕情人節夜晚向天祈求,而且不貪心的只要求有個人做伴,不再孤零零地守著沒有笑聲的家,羨慕別人可以開懷的大笑。
今年是第三年,也是最後一次的機會,傳說是否屬實就看這一次了,她要在星光最明亮的空地乞求一生的幸福,不再只看別人手心交握走遠的背影。
很傻的念頭,她也知道不可能成真,但是希望無處不在,就算是自欺欺人吧!不親自試一試怎麼知曉它是真是假。
“江天憑。”他的名字。
“呃!江先生,你的……不,我的禮券可不可以還我,我需要它們填飽肚子。”她靦腆地說道,一副地上有洞一定往下鑽的模樣。
沒辦法,她還有父母的房貸要付,而且自備的旅費並不多,除了必要的開支外,一毛錢也不敢亂用。
窮日子過久了會捨不得花錢,手邊有的每一塊錢都想省下來,以防老了沒人奉養,多存點養老金好過看人臉色,那種因湊不出錢繳學費而遭到同學羞辱的生活,她再也不願再來一次。
第三章
“啊!撞到人了……”
好疼,她的肩好像被針一刺,整個都麻掉了,手臂無力地往下垂,幾乎快捉不住地攤一個三百九的垂掛式肩包,差點掉落地上。
她們為什麼故意撞她,一座電梯可容納的人數超過十個,根本沒必要擠來推去,才三、五個人的空間很大,不可能撞到她呀!
揉著痛處的彤乞願一抬頭便知道原因了,由對方落在她一身廉價衣物的蔑視眼神中,她看出不懷好意,明白她們是存心撞她的,不讓她太好過。
由於有點類似的經驗,她低著頭走過,不想惹出無謂的紛擾,雖然她心中有氣,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她都要離開飯店了,沒必要為了一點小事和人起衝突,那種行為太幼稚了。
但是她的忍讓無法平息一場衝著她而來的紛爭,即使她的態度十分低調,想盡快離去,不過人家依然不肯放過她。
“哎呀!是撞到人了,你沒帶眼睛出來嗎?我這一套香奈兒當季洋裝要十萬塊,撞壞了你有錢賠呀!”嘖!一臉窮酸樣還學人住五星級飯店,準是出來賣的狐騷貨。
“是你們撞我……”彤乞願想據理力爭,但話才說了一半就被一陣搶白。
“你這沒見過世面的窮丫頭還敢頂嘴,說話最好當心點,你是什麼身份,我們又是什麼身份,誰會拿尊貴的身軀去撞一塊當垃圾丟棄的木板。”
戴著紅寶戒指的豔麗女子嫌棄的推了她一下,掩著嘴咯咯輕笑。
站在彤乞願面前的幾個女人,由穿著打扮看來都像出身名門世家,非富即貴地將名牌全穿戴在身上,好突顯高人一等的傲人家世。
不可否認地,她們都很美,在金錢的雕塑下,個個擁有前凸後翹的魔鬼身材,而披掛的布料是一個比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