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掩著臉。
“追查的動作是不會停止,但成效不佳,只有等對方來電提出要求,時間對我們而言是最不利的一點。”因為他們不知道之後會發生什麼事,拖得越久,希望也就越渺茫。
“只能等嗎?”沮喪地捧著頭,他的聲音低得聽出恐懼。
“除了等,別無他法。”這是最保守的方式。
等待成了他唯一的機會,江天憑不曉得等待一個人的心情竟是如此煎熬,有如火在身體裡面燒灼,五臟六腑因劇烈的疼痛而發出慘烈怒吼。
但他吼不出來,只能任由熄不了的火苗繼續延燒,從心臟燒到喉嚨,又從喉嚨竄燒至大腦,噴射的焰火灼紅了雙目,流出酸澀的液體。
人在面臨失去的關頭才知其重要,當年目睹雙親的死亡都不曾這般懼怕過,彷彿他的心被人血淋淋的刨開,跳動的鮮紅是即將乾枯的生命。
愛讓人心慌、讓人無助,現在他願卑微的乞求上天垂憐,送還他摯愛的人兒,不要讓她受到傷害與折磨,毫髮無傷的回到他身邊。
該死的!時間為什麼過得這麼慢,一分一秒如龜速般緩慢移動,叫人的耐心幾乎磨盡。
驀地,靜得只剩下呼吸聲的空間傳來鑰匙轉動門鎖的聲響,一陣疾風倏地掠過,江天憑以極快的速度衝向後門,一把拉開。
“彤乞願!你這該死的女人到底跑到哪裡去,你知不知道已經很晚了,還到處溜達讓我擔心……”
聲音忽地一頓,瞳孔放大,映入眼中的身影不是他著急不已的女人,而是一對身材矮胖、瞼圓呼呼的中年男女,跟他一樣的互視對方。
“我說媽媽呀,我們是不是走錯地方了,寶寶家怎麼會有男人,”真奇怪,人都還沒老,記性卻變差了。
“也許是走錯了,你看有一、二、三……三個男人耶!咱們寶寶一向很乖,不會亂來,肯定是我們走到別人家裡。”哎喲,真是不好意思,丟人吶!
“可是我好像有聽見寶寶的名字。”姓彤的人不多,搞不好是他家失散已久的親人。
“爸爸,你一定是聽錯了,叫你去看醫生就是不聽,老年痴呆的毛病又加重了吧!你呀,就是不會照顧自己,老要我為你操心……”
“你這老太婆別囉囉嗦嗦了,從年輕唸到老不嫌煩啊,我哪有老年痴呆症,你更年期到了才胡說八道,瞧瞧你眼角的魚尾紋又多了幾條,趕快去做拉皮手術啦!”
“厚!結婚這麼多年,你終於開始嫌我了,以前你追我的時候還說我是無尾巷最美的一朵圓仔花,現在你居然說我囉嗦,你……哇嗚!我不要活了,讓我死了算了,你一定喜歡上廟口賣豆花的阿珠嫂……我命好苦……寶寶呀,媽媽苦命……”
一場叫人啼笑皆非的鬧劇在門口演出,年過半百的夫妻一點也不怕丟臉的呼天搶地,互相指責對方偷情、有外遇,你喊一聲,我吼一句的掀起瘡疤。
一翻起陳年往事,這對男女的記性可好得很,從某年某月某日某時某分發生啥事都記得一清二楚,連身上衣服的花色,到腳底鞋子的式樣都說得鉅細靡遺,讓人不得不佩服他們的記性。
不過他們的吵架聲實在太大,再也忍不下去的江天憑索性將兩人拉進屋內,同時對兩人一吼,他們才因害怕而抖縮地抱在一起。
“你……你想幹什麼?我可是學過空手道、跆拳道、合氣道、劍道……我功夫很好,一拳就把你打趴了。”
彤爸爸一說完,彤媽媽馬上崇拜的拍拍手。
其實兩人都怕死了,手抖個不停,只是為了怕被人看扁的面子問題,裝腔作勢的唬弄一番。
“如果你們口中的寶寶叫彤乞願,那麼這裡的確是她的家,你們沒走錯。”除非他們手中拿的是能開啟每一扇門的萬用鑰匙。
江天憑在猜測來者的身分,同時他們也評估他的外在實力。
“啊那個請問一下,你是誰?”臺灣國語一出腔,彤媽媽先關心眼前男人的來歷。
“江天憑。”他報上姓名。
“沒聽過。”兩夫妻同時搖著頭,戒慎的盯著他。
“龍騰企業的總裁。”
“龍騰企業”四個字一出現,兩人原本瑟縮的眼忽然大放異彩,由縮頭縮尾的怯懦模樣,轉為挖到寶的興奮表情,叫人有點適應不良,也不管人家認不認識他們,逕自笑顏諂媚地裝熟稔,衝上前就握住人家的手問候,使勁的上下搖動不肯放手。
“我是寶寶的爸爸啦!我叫彤秀才,她是寶寶的媽媽,叫李月花,好久不見,恭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