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上前攙扶。
“老毛病嘍!山裡溼氣重,一入夜它就找我麻煩,習慣了。”哪天不痛她還怪難受的。
“沒想過要搬到鎮上住嗎??看醫生拿藥也比較便利。”祖孫倆住得遠並不妥當,一有事情怕是遠水救不了近火。
溫奶奶恬靜地笑了笑。“是想過,不過割捨不下住了幾十年的老房子,畢竟人在情在,人不在,情也散了。”
她想留住對丈夫的回憶,不管時間如何無情,只要她活著的一天,就要惦著曾發生的點點滴滴,看顧丈夫深愛的土地。
要是她離開了,記憶會慢慢淡去,最後淹沒在漫漫荒草之中,再也找不回當年為愛不顧一切的感動。
“聽溫奶奶的口音不像原住民,而且應該受過滿高的教育。”她這麼猜測。
“是嗎?”一雙眼皮住下垂的鳳眼流露出一絲緬懷。“我是東大畢業的高材生,孃家在高雄。”
幾年沒回家她已記不清楚了,父母的容顏還停留在她二十四歲那年。
彤乞願微訝,小聲的問道:“是日本的東京大學?”
太叫人驚訝了,在教育不普及的年代,溫奶奶居然能到日本留學,家境肯定不錯。
“呵呵……想不到吧,還有更意外的,東大的學生竟然愛上目不識丁的魯凱族勇士。”想到此,她有如回到少女時代,臉上微泛甜蜜色彩。
“什麼,你愛上沒文憑的山地人?”一開口,她馬上懊惱自己對原住民的不敬。
番仔、山番都是對他們的蔑詞,以前封閉的民風容不下異於漢民族的風俗習慣,對其強悍的作風,以及鬆散的生活方式感到不滿,每每以輕視的眼光不肯與之來往,視他們為低等族群。
不過隨著時代的變遷,民族意識逐漸抬頭,少數民族開始受到重視,雖然還有些人對他們的觀點仍未改變,但大多數的人都已能接受原住民族群。
不以為意的溫奶奶只是抬頭望天,神情平靜。“你的反應我能瞭解,當初我父母反對的態度比你還強烈,認為我是中了巫師的邪術,才會死心塌地的愛著一貧如洗的山地青年。”
回想起那段可歌可泣的感情,她不覺莞爾一笑。
為了一篇採究歷史戰爭的畢業論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