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有些熟悉……
“戲師兄,真是巧了,不想在這裡也能遇上,你也認識白家之人?”
道人剛一進門,屋內一人就起身招呼,拱手施禮。
“原來是東方師弟,這還真是巧了,你我差不多有一年半沒見面,沒想到能在這裡見面,實在令人驚喜。我與白家並不相識,這次是出來尋衣缽傳人的。”
“哦,那更是巧上加巧,師弟我也是為了履行與故友的約定,特意來收徒弟的。”
原來兩人是同門師兄弟,先前的道人叫戲無涯,內廳中的叫東方易。
也難怪兩人說巧,同門師兄弟居然在相同的時間、相同的地點、為了相同的目的而拜訪相同之人,好似冥冥中有人故意為之一樣。
然而戲無涯心道要糟!
東方易雙眉似劍,net若塗脂,面白無鬚。咋一看好似一名腹藏萬卷書的書生,再一看卻又覺得是指揮千軍的儒將,身著一件潔白的道袍,光亮無暇,筆直如峰。
兩人一對比就顯示出了差距。
戲無涯的衣著本來也算不上邋遢,只是有些“不拘xiao節”,但是與東方易一比,幾處不整潔的地方就顯得分外醒目,這可很容易給人留下不好的印象,而氣質上也是遠遠不如。
人不可貌相的說辭適合隱士被人請求出山的情況,現在是自己來找徒弟,衣冠不整可是大忌。
若是換成其他人,自己或許還可以透過搭搭手,令其知難而退,可畢竟是自己的同門師弟,這就不好動手了。
更何況真動手也未必有勝算。東方師弟雖然入門較自己晚,卻是同輩中的翹楚,一身修為深不可測,修煉的功法也是門派內攻堅力量最強的一種。
戲無涯不免有些氣餒,長相比不過、氣質比不過、實力比不過、這名聲嘛……更是差上十萬八千里。
自己的門派近三百年來行事低調,不理世俗,弟子大都也是隱世修行,少有外出。偏偏東方易的xìng格與眾師兄弟截然不同,行的是懸壺濟世之道,出道江湖不足三年,劍下就斬了不少當代有名的邪魔妖孽,聲名鵲起,在神洲各地留下了膾炙人口的傳說。
唉,隱士高人終究是比不過當代大師。
不過東方師弟個xìng耿直,剛正不阿,如果自己開口的話應該不會拒絕才是……
“待會師兄若是能看中的話,便由師兄收為徒弟吧。”
不想東方易開口,瞬間說中了他心中在意的事情,不由得有些尷尬和慚愧。
“那怎麼好意思,難得師弟也特意前來,更何況還有故人之約。”
“無妨,若真由師兄收入門下,也算是間接履行了約定,我以後多加照拂便是。更何況我年紀尚輕,缺少人情世故,若不xiao心誤人子弟反而對不起故友,由師兄照看就能放心許多。”
見戲無涯還要推辭,東方易擺手道:“天下英才何其之多,雖然這麼說有些對不起故友,但我宗收徒甚嚴,如果德才天賦不足,你我此刻相互推卻也是無用,還是見了人再說。”
聽到這話戲無涯心念一轉,點頭稱是,人還沒見著,又有什麼可爭的,即便是天生奇才,門派內又何曾缺少呢?若對方只是常人之姿,哪怕是忌於冥冥中的一劫,自己也不會收入門下,免得平白壞了道統傳承。
他心中如此思量著,口上道:“應該不會。我與白府素不相識,此番來這,源自姬師妹的周天易卦,說我命中有一劫,可解之人就在墨陽白府。”
“姬師姐的周天易卦?”東方易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那倒是要xiao心一些,我入江湖前姬師姐曾替我算了不少卦象,到現在相繼應驗,十卦九現。不過劫數歸劫數,能不能度過還是要看自身的努力,我等修道之人,本就是行逆天改命之事,何處沒有災劫。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若相信命運,要修道功德做什麼。”
“好一句‘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老夫本以為修道之人講道法自然,只會一味順應天命,不想還有如此錚錚鐵骨的見解,人深省!”
伴隨一聲中氣十足的讚歎,一名年過知天命的老者走進廳堂,龜背鶴形、大耳圓目、鬚髯如戟,踏出的每一步皆是沉穩如山,一點也沒有這個年齡的老人該有的虛浮。
他的髻中隱約透出一股溼氣,顯然是剛剛沐浴完畢。這也是神洲的禮儀習俗,在接見道行高深的真人之前,應該要先沐浴淨身,以表示對修道者脫俗出塵的尊敬。
自稱老夫,也是另外一種禮儀。修仙者的歲數不能由長相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