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憶茹一驚,抬頭間撞到了他望過來的目光,那琥珀色的瞳仁中有深沉到哀涼的什麼東西一閃而逝,幾乎灼燒了她。
站了起來,舒桐對她笑了笑:“我上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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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第二天不用趕早上班,最後舒桐和梁臨風還是在別墅裡住了下來。
二樓本來就準備了他們的房間,除了洗漱用品之外,連睡衣和替換的衣服都準備了。
洗好了澡,梁臨風就靠在落地窗旁邊的貴妃榻上,聽外面傳來的風聲和蟋蟀的叫聲,一切都是郊區特有的安謐。
舒桐收拾好了之後,坐到房間內的書桌前,開啟隨身帶來的筆電繼續白天的工作。
只是白天他剛發過病,夜裡氣管更加脆弱,一直有些不得安生,不時就停下來低咳上一陣。
梁臨風把這些都刻意忽略了,她雖然心疼生病的人,但她對不知道自己注意身體的行為絕不姑息。
當天晚上,他們在寬大的雙人床上分開了睡,中間空出了很大一段距離。
半夜幾次睡得迷迷糊糊,梁臨風聽到床的那邊傳來悶咳的聲音,都咬著牙忍了下來,堅持著不主動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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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憶茹破天荒地在國內留了好幾天,期間她堅持讓舒桐和梁臨風住在自己身邊,所以梁臨風在去家裡拿了一趟必需品之後,就繼續回到別墅裡住下。
舒桐則調了個司機過來,每天接送自己上下班。
太久沒有和長輩一起住,梁臨風不由覺得束手束腳,不能再用大螢幕放她的新番動漫,看電子書看到興起,還得憋著不能太得意忘形,還有晚上11點之前必須上床睡覺,吃飯必須細嚼慢嚥等等,讓她很有些苦不堪言。
另一方面,和舒桐持續的冷戰也使得她意興闌珊。
這幾天她和舒桐除了在舒憶茹面前會說上幾句話之外,兩個人回到房間就是各做各的事情,互不相干。
因為身心疲憊引起哮喘被舒桐幾天的調節緩解了不少,他漸漸恢復了,梁臨風就更加沒有理由去特意關注他,每日連他的臉都懶得去看。
不知不覺又到了週末,舒憶茹不知為何興致很高,居然一大清早就提議去附近爬山散步,呼吸些新鮮空氣。
梁臨風被關在家裡幾天早就快憋瘋了,當然雙手雙腳贊同。
舒桐也有時間,就隨她們一起去了。
換了寬鬆的衣服,腦袋上扣了個鴨舌帽,梁臨風在綠草如茵的山腳下就抖擻了精神,望著不高的山頭,只覺得自己兩腳就能爬到山頂去。
爬山這個事情,如果不是相同的體力和素質,就比較容易拉開距離。舒憶茹沒多久就和家裡幫傭的王嫂落在了後面。
梁臨風憋足了勁兒往上走,速度絕對不慢,但她走了好一陣了,一回頭還能看到舒桐跟在她身後不遠的地方,臉上帶著些笑容。
他不是前兩天剛發過病麼?怎麼做起這種大量運動來還跟不受影響一樣。
梁臨風有些賭氣的成分,也不和他說話,加倍努力疾步往前。
因為是週末,又是著名的風景區,山道上游人其實不少,梁臨風一路上超過不少慢慢前行的人,身上不知不覺就出了一層汗。
她只顧悶著頭走,突然就聽到身後傳來大聲的驚呼:“這個人昏倒了,趕快掐人中!”
嚇得心臟都驟停了一下,她飛快轉身回頭,就撞上了一堵肉牆。
抬手接住她的身體,舒桐氣息有點不穩,不過還是帶著笑:“臨風,你要幹什麼?”
越過他的肩膀看到那邊被扶到路邊照顧的是一個微胖的大嬸,梁臨風頓時就紅了臉,“呸”了聲,甩開他的手繼續走。
只是這次她不再刻意加快速度了,反而慢悠悠在山道上走著,不時停下來看看遠處的風光。
舒桐還是緊隨在她身後,她停了也停一下,她又開始走了就接著跟上。
這麼走到一處僻靜的山林中,梁臨風終於回過頭來看著他:“你跟在我後面裝情聖有意思嗎?”
舒桐笑著:“還好吧……這樣的情聖不是很難做。”
他自己都承認了,梁臨風也沒什麼話繼續堵他,翻了個白眼:“你真要做情聖的話。這會兒這林子裡應該跑出來一群持刀的黑衣人,你得奮不顧身去替我擋。”
“格鬥術我學過一些,不過不是很精通。”舒桐真的在順著她脫線的思維想下去,“如果黑衣人的武力值設定不是很高的話,我想我應該能保住你。”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