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沉寂,被她壓著的舒美人但笑不語。
梁臨風想到什麼,忙低頭一看,鬆鬆垮垮的睡袍領子低垂,她胸前春光半掩半露,一截探出睡袍外的腿還正壓在舒桐的大腿之間。
梁惡霸頓時丟盔卸甲,躲到床腳裝蘑菇去了。
舒美人坐起來,整整略顯凌亂的衣褲,清咳一聲:“我去趟洗手間。”
這趟洗手間去的時間並不短,等他從裡面出來,房間裡寂靜無聲,臥室床尾扔著那件睡衣,梁臨風早跑得不見了蹤影。
其後幾天,梁臨風也說不上自己是什麼心理,下班就繞著後門走,聽到手機鈴聲和簡訊提示心裡就咯噔一下,每天晚上窩在公寓裡上網泡論壇,連下樓吃飯都不敢。
結果幾天下來,別說前來圍追堵截,舒桐連一條簡訊都沒發給她。
梁臨風沒事啃著手指甲煩惱,她不否認舒桐的長相正是她喜歡的那一型,平時溫溫和和嘴角帶笑的樣子也正投她所好。她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心情大部分時間都很好,兩個人不管說話還是做事,基本上很快就能合拍,那種電流亂竄的感覺絕對不是假的……不過她還是覺得太倉促了些。
就算曾經是小學同學,親近感比普通陌生人要多不少,這樣的速度也夠突飛猛進了,特別那天早上,梁臨風相信如果雙方的自制力差點,他們當時就能擦槍走火。
就這麼胡思亂想著,梁臨風幾次從通訊錄裡把舒桐的手機號碼調出來,那個通話鍵還是沒按下去。
楓城的夏天來得特別突然,不過幾天功夫,春天的最後一絲軟暖就褪去,換上了烤得人無處遁形的炎炎烈日。偏偏報社憑著實習生不壓榨白不壓榨的指導思想,又把梁臨風調撥到社會版。
汗流夾背地追著群眾熱線跑了一天,梁臨風下班回到住處的時候一條命已經去了半條,正苟延殘喘拖著腳步,抬頭看到樓下的那道身影,就愣了愣。
幾天不見的舒桐白襯衫配深色褲子,雙手插兜站著。
梁臨風腳下慢了慢,就走過去。
舒桐等她走近,也沒嫌棄她滿臉是汗,抬手幫她把掛在鼻尖上一縷頭髮撫開,笑笑:“我前幾天去外地了,工作累嗎?”
梁臨風搖搖頭,抬手猶豫了一下,拉住他的袖子,轉身上樓。
老舊的公寓樓裡滿是灰塵,他們都有默契地保持了沉默,直到梁臨風用鑰匙把一居室的門開啟,他們都站在裡面,梁臨風才吸了口氣,把他推到玄關的牆上,狠狠吻了上去。
夾著汗味和彼此混亂氣息的長吻分外深入,梁臨風箍著他的腰,揪著他的領口逼迫他低下頭來配合自己的身高。
吻完了,房門才被舒桐帶上,梁臨風卻沒動,摟著他靠在他肩上。
她一直是個對自己誠實的人,她是因為之前意外的曖昧有點想躲著他,但舒桐不見了的這幾天,她更多的卻希望他像以前那樣,毫無預兆地出現在她下班的路上,然後兩個人去吃個味道並不那麼好的晚餐,再一邊散步一邊回家。
她翻來覆去地想他為什麼不再來找她了,想出各種假設來,又在下一秒就推翻。
等真的再次看到他出現在面前,她眼眶竟給撐得發疼了一下。
沉默片刻,舒桐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帶點笑意:“去外地幾天的事,那天早上其實是要告訴你的,不過你跑了……”
梁臨風不屑地翻個白眼,跑了難道他不會打電話發簡訊?明明就是這傢伙故意一聲不吭走了,讓她在這裡患得患失。
抽出手來,梁臨風開始扳著指頭數:“我談過兩次戀愛,大三一次,研二一次,大三那個師兄很帥,交往了大概三個月,我嫌他吃飯吧嗒嘴,分手了。研二那個是哲學系的才子,交往了不到一個月,我發現他其實是想接近我們宿舍的另一個姑娘,就把他送我的花摔到了他臉上。兩次都沒……呃,用你們男人的話說就是上本壘。”
舒桐舔了下自己嘴唇上那道剛被咬開的新傷:“從你今天的表現看,我覺得二壘也沒上。”
梁臨風抬起頭狠狠瞪他一眼:“我說完了,你呢?”
知道她是什麼意思,舒桐停頓了一會兒,才慢慢開口:“我有過一次。”
梁臨風顯然不滿足:“後來呢?”
舒桐笑,琥珀色的眼睛映著她的臉:“後來她說我不是她的夢想。”
梁臨風微寒了一下,還有拒絕人用這種文藝腔調的……先拍拍舒桐的肩膀以示同情,再一揮手:“好了,歷史問題交待清楚了。昨日種種,譬如昨日死!從今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