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
可是後來卻偏偏心想事成,偏偏能夠嫁給他。後來想想,不是老天厚待,而是命中註定劫難,必定以死相抵。
大婚那一天,她披上鳳冠霞帔,大紅的嫁衣下是她乾淨剔透的容顏。沈文卻笑了,他喝了酒,渾身散發著一股股清香的酒氣。那麼好聞,錢曼不得不貪婪。他盯著她的眼睛,漸漸地,笑容越來越大。他二話不說,上前便一把抱住她。
錢曼已經十九歲了,推脫了很多親事,清清白白十九年好似就為了等待他,成為他的夫人。可是這一刻,她到底有點羞赧,不敢看他炙熱的眼神,她小聲呢喃:“夫君,喝過合衾酒……”
沈文依舊笑,他拿過遞來的酒杯,“砰”地一下子就將杯子扔到了地上。錢曼心裡一跳,酒水浸潤在地上淺淺地像是畫了一個圈。她小心翼翼地抬起頭,十分不解地望著沈文:“夫君?這……”
錢曼從來都有一雙好看的眼睛,溼漉漉的,總像是蘊著水一般。沈文看著她,眼裡神色越來越迷濛,他一把就將錢曼推倒在了床上。
“喝什麼?”
錢曼心裡又是一跳,這是他時隔三年之後對她說的第一句話,依舊是溫潤無比的嗓音。她低著頭,素白的小手抵著他的胸膛,小聲提醒:“夫君,合衾酒是要喝的。”
沈文卻不理她,大手一下子就撕掉了錢曼的嫁衣。“嘶”的一聲,清清脆脆,錢曼頓時渾身一冷。她手足無措地護著自己,突然不懂得這個溫潤的男子為何如此粗魯?
可她不知道,她越是可憐兮兮,她的眼睛就越是漂亮,那種驚慌如小鹿般的純真眼神讓沈文突然就昏了頭。錢曼白皙的赤條條的身子在曖昧的燭火下似乎散發出一種奇異的馨香。
沈文再也不想就這麼看著她了。
錢曼的手被他拉開,他單手製住她,另一隻手解開自己的衣服,露出精瘦的胸膛。他低頭吻住錢曼的唇,撬開她的牙齒。他一點一點越來越用勁。
錢曼嚇壞了,她甚至流下了淚。
沈文看到了,突然十分溫柔地舔去淚珠,輕聲在她耳邊嘆息:“別怕,別怕。”
錢曼突然放鬆,她為了這四個字就突然放鬆。因為那是沈文啊,那是自己喜歡了三年的沈文啊。
紅綃帳中,一夜春風。錢曼收穫十九年人生中最大的疼痛。沈文在她懷裡沉沉睡去,在她耳邊呢喃:“阿環、阿環。”錢曼終於淚流不止,她問自己:你是叫阿環麼?你是麼?!
沈文清早就起來上朝,她還在沉沉睡夢中,沈文沒有留下一句話。她錢曼醒過來的時候,已是日上三竿,她連忙從床上坐起,風風火火地穿戴整齊,連忙趕到東廂給三位姐姐敬茶。
大房和二房看她的眼神很奇怪,她們盯著她一雙眼睛仔仔細細地看,一點都沒有遺漏。最後大房誇她:“妹妹真是張了雙好眸子。”屋外豔陽高照,她卻無端覺得冷,她真真切切聽到三房沈梅的一聲嘆息。
她住在“如意閣”中,漸漸摸出門道,沈文只有在喝醉了酒的時候才會來她這裡,其餘時間大多數都是去趙梅的“輕風閣”。所以趙梅在剛剛產下雙胞胎姐妹之後沒多久就又有了身孕。趙梅也漂亮,懷了孩子後說話更是細聲細氣,溫溫柔柔。沈文每日從朝中回家便會鑽進她房裡,錢曼有時候走過“輕風閣”就會聽到趙梅清淺的笑聲,甜膩膩地說:“夫君……”
此時此刻,錢曼總是恨意難當,就像是最為綿長的東去春水一般,滔滔不絕,永無止盡。
趙梅七個月大身孕的時候,錢曼笑眯眯地去了“輕風閣”,她帶去的是自己親手做的鳳梨酥。趙梅很賞臉,吃了好多個。她拉著錢曼的手叫她:“好妹妹。”
第二天,趙梅難產而死。沈文聞訊趕回家,一屍兩命的慘劇讓他眼裡寒光四射,錢曼清清楚楚地看到他眼裡閃過一絲絲殺機,他看向大方、二房的眼色是恨不得碎屍萬段的那種。可是,下一秒,他依然溫潤無雙,他像世間無數個失去夫人的丈夫一樣,悲悲慼慼地哭了一場就再也沒有提起過。
錢曼將趙梅留下來地孩子接到了自己的身邊,沈文留在“如意閣”的次數漸漸增多。錢曼又有了自己的孩子,這一年她二十二歲了。她的小小心頭肉,她小小的阿端。
阿端從小就長得很漂亮,一雙眼睛更是像極了錢曼。阿端剛剛出生就很安靜,不大哭更不會吵。錢曼想,這是她的孩子,是她在這座冷寂的大宅子裡只屬於她的。
剛剛生完阿端,她依舊漂亮,一點也不見臃腫,甚至比以前還要光彩照人。沈文躺在她身邊的時候,她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