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味深長,教育她:“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不過,我話一出口,我就後悔了,她哪裡聽得懂?
可是,燭火下上官綺一張臉像見了鬼似的五顏六彩的。她“砰”地一下就拍桌子:“靠!阿端,你哪來的?”
我被她中氣十足的靠字嚇得連忙後退,摸不著頭腦地問:“啊?”
她衝到我面前,兩隻眼睛亮得就跟見了一大堆黃金似的,她彷彿像是對暗號地問我:“RMB?”
我真的是被她嚇到了,大腦裡的底層意識立馬跳出來,脫口而出:“人民幣。”
我就見到了她風中凌亂的表情,她要哭了:“阿端,你認不認識一個吃肉的和尚?”
我點頭:“吃肉的?白馬寺死和尚?”
上官綺聽到這話連忙衝過來,就像是見到組織一樣,拉著我的手就不放。大半夜地喊得極大聲:“阿端喲!明天我們上山見那死和尚去!”
我突然靈光乍現,心底有個答案呼之欲出。我問她:“死和尚怎麼認識你的?”
上官綺回想:“我就去上香,他眼珠子一轉,問我是不是穿來的?”
我滴娘,是真的。我再問:“他說你是第幾個?”
“第二個。”
看來還是我之前來的。我說死和尚曾經對我說像我這種的,我都是第三個了,看來他一個出家人還真沒有說謊,難怪我看上官綺行事如此大膽豪邁,人家也是個穿來的,同道中人啊!
上官綺拉住我的手,突然拿出一把匕首。銀光閃閃的,令人心驚肉跳的。我看她表情突然很嚴肅,就問她:“你想幹嘛?”
她下定決心:“阿端,我們歃血為盟,結為姐妹。”
我立刻回絕:“不要!”
她很迷茫:“為什麼?”
歃血為盟?這麼疼……
她見我不說話,居然還十分高興,“唰”得一下子就在我手上劃了一道口子。我被她抓著手,連疼都沒感到,就看她拿過茶杯就將我流出來的鮮血滴了進去。
我目瞪口呆,她行雲流水。
然後,她也滴了一滴血進去,將杯子朝我面前一遞:“喝了吧。”
我覺得這一定是我大半夜做的一場夢,明天醒來時一定會發現所有的都會是假的。我接過茶杯,見她匕首在握,一副我不喝她就自殘的樣子,真是怕了。於是,我仰著頭,抿了一小口。
上官綺倒是豪邁,接過茶杯喝了底朝天。
喝完後,她立馬就臉色一白,撲到我身上哭了。
我頓時手足無措,這個是什麼情況?我再次肯定,我一定是做夢了。
她越哭越大聲:“阿端,小說都是騙人的,電視劇都是殺千刀的。你說我一個穿來的,喜歡一個人怎麼就這麼難的?”
我被她撲得有些腰痠背疼,一把還推不開她這個習武之人,所以只好安慰她:“怎麼了?”
上官綺擦擦眼淚,叫囂:“你和子許都能在一起,為什麼我和夏律就不能?”
我活動活動筋骨,好聲好氣地勸她做到凳子上,我喝了一口茶,才開口:“你們不是在一起了麼?”
她幽幽地望了我一眼:“你們叫有情人終成眷屬,我們叫強扭的瓜不甜。”
我手一攤,實話實說:“那我也沒辦法。”
她一下子趴在桌子上。屋內的燭火打到她姣好的面容上,剛剛還哭過的大眼睛腫成一片。她嘆氣,沒來由地讓我也聽了心酸,她說:“他很多天都不想見我了,一直一個人待在御書房裡,誰也不見。”
“他這是……為了瑞雪?”
上官綺笑得有點僵:“難不成還是為了我?瑞雪死得還真是值。什麼前塵往事,什麼你欺騙我,你利用我都一筆勾銷了。”
我心下了然:“可是你是他光明正大的妻子,你能陪他一生一世。活著總是好的。”
“我到底也爭不過一個死人。”
我一下子想起渭水邊上,我親愛的小妹妹最後一面,她最終到底是滿足的。她用死讓一個帝王永遠記住她,永遠會在每一個孤寂冷清的夜裡想起她的美人一笑,她的一箭穿心。
上官綺哭過,心情倒像是好了一些。她又站起來,指著我說道:“阿端啊,你一定要幸福,知不知道?找到一個這麼喜歡你的人不容易,知不知道?”
我點點頭,又問她:“那,你這是,回去了?”
她揮揮手:“我在你家西廂住下了,我不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