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情景突然讓我覺得裝傻裝多了果真也是有弊端的。
“什麼叫將你的東西帶走,嗯?!”
我忽略他一副吃人的眼神,實話實說:“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我不同意。你別妄想離開我。”
我覺得跟他已經說不清楚了,於是我開始動手整理自己的東西。我先是跑到梳妝檯,細細挑起了首飾。當日我嫁過來,美人孃親給了我兩個金步搖,三個她親自定樣親自跑首飾店做的簪子。我挑挑揀揀,準備將這幾樣挑出來,其他的也就不要了。
趙騷包可能見我一臉不要打擾,擾我者死的模樣,倒也立在一旁看我了。
我很快就挑完了,於是就準備跑向別處了。
可是趙騷包卻在此時又一把攔住我了,問我:“你是不忘了什麼了?”
我搖頭,沒有。
他眼神立馬一黯,咬牙切齒:“我當日在趙府親手給你的碧玉簪子呢?當日我還給你綰髮,而你卻吐了我一身,你忘了?嗯?!”
我飛過一個眼白給他,沒忘又怎麼樣,老孃現在就是不要了。
他見我一臉不待見他的樣子,突然就是一笑:“好,好,好!你是不是真準備走?你與我和離之後能去哪?沈家能容得下你?”
我也告訴他:“不勞趙公子費心,我本就不想再回沈家。”
“這種事一定會傳出來,到時京城流言四起,沈家能放過你?”
我搖頭,抱著胸,回他:“我走到這一步,自有辦法。”
他嗤了一聲,卻開始扮老神在在的模樣,竟然坐了下來為自己倒了一杯茶,又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樣。
我已經忽略他在心底打什麼算盤了,在屋裡來來回回終於將東西收了個七七八八,開啟門準備跟他拜拜了!
我剛將門開啟,手又被人制住,咣噹一聲門又被關上了。
我回過頭,問他:“趙公子還有何指教?”
趙騷包此刻臉上已經沒有一絲笑意了,只剩下清淡的表情,他一雙丹鳳眼直勾勾地盯著我,許久之後才對我說:“你若是真想走,那你把我的東西還給我。”
他這麼一說,我腦子就開始轉啊轉,他什麼東西在我這裡?人說靈光乍現這詞,我此刻信了,我突然就像起當初他不是給過我一塊極其普通刻著兩字的玉佩麼。我往自己懷裡掏了掏,沒有。我於是又奔向梳妝檯,終於在一干首飾當中找到了那個極其不起眼的玉佩。
趙騷包見我這些動作,早就臉色發青。我將玉佩遞給他:“喏,給你。”
他卻不接過,眼裡像是有熊熊怒光,卻又彷彿一閃而過,表情也開始變得極其諷刺。他只是開口:“不是這個,這塊玉佩給了你就是你的。”
我一瞪眼,真是麻煩,就將玉佩隨手往衣兜裡一揣。便又問道:“不是這個,那是什麼?”
他指了指我的脖子。
我當即炸毛:“你想要我的命?!”
他卻二話不說,一把拉過我的領口。我立馬抓住他的手:“你想幹嘛?!”
他只是說:“將玉佩還給我!”
我順著他的手低頭一瞧,我那端字佩正好端端地貼著我胸口。我一把扯過衣領,怒:“憑什麼?那是我的!”
他也不跟我多言,只是面無表情地說:“將它還給我。”
我於是不動,一臉你奈我如何的表情。而趙騷包也不動,也是一副你不給我,我就不讓你走的表情。
足足僵持了大約有一炷香的時間,我又不是像眼前這人一樣練過什麼內家心法,哪裡撐得住?最後,我選擇了妥協,給他就給他唄,不就是一塊玉佩麼?想當初,我戴假的也是戴了將近十年的。
我於是便將玉佩摘了下來,趙騷包見了一把便奪了過去,竟然還是一副心滿意足的樣子。
我終於大包小包地出門了,可是世事無常,不待見的人總要在我眼前晃。我剛踏出園子,蘇姓姑娘就氣勢洶洶一把攔住我。
我跟她實在無話可說,可又看不過她一副囂張的模樣,於是便忍不住刻薄:“好狗不擋道。”
蘇姓姑娘聞言,蹭得一下子就將彎刀一拔,一副要殺了我的樣子。
我還是如上次一樣,十分淡定地,外加稍稍皺了皺眉頭,故意十分不耐地說道:“姑娘,麻煩你換一把鐮刀,可好?”
蘇離到底還是嫩,一下子就被我激怒了。她大眼睛一瞪,統共也罵不出幾句,無非就是:“蛇蠍女子、惡毒心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