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危害公共安全,沒損害國家利益,人家那些挨磚的專家和學者都說了,法律不禁止的事情就是合法的,俺這裡可沒一點不合法的地方。這可不是剛解放那會兒,就我們這副打扮,拿住了,完全可以當臺灣蔣校長派來的特務看待,但現在已經是21世紀的中國特色法制社會了,凡是得講證據和犯罪事實。
屋外嘩嘩一陣亂響,老頭抱著一大堆木柴走了進來。我的媽呀,不會嚴刑拷打,或者來個火刑吧?布魯諾的路又要讓我們走一番?
我正胡思亂想,老頭已經把木柴點了起來,火苗一竄一竄地把屋子裡照得忽明忽暗,各種物體被火光放大的陰影此時在牆上越發地恍惚起來,怪異地扭動著,好像隨時都會撲將過來,嚇得我們幾個臉色都變了。老頭佝僂的黑影彷彿一個陰險的老巫師,滿身散發著詭異。我的天,這不正是在恐怖片裡常見的經典鏡頭麼!
老頭抽動著一根木柴,把火撥旺了些,橙黃色的火焰互相纏繞著,伸著貪婪地舌頭拼命向上探著,似乎在尋找美味的獵物。木柴噼噼啪啪地迸出一個個猩紅的火星,猶如飛揚的骨灰,打著飄兒紛紛消逝在空氣中。四個人抖得更厲害了。大冷天烤烤火是件舒服的事情,要是拿個火鉗子燒紅了,燙在我們這稚嫩的小肚皮上可就不是鬧著玩的了。
“還愣著幹嗎?打算凍死嗎?過來烤烤火!”老頭向我們喊道。
“啊?”幾個人一時還沒反應過來,互相對望一眼,直到確認真的是讓我們烤火後,這才邁著發僵的步子蹭到了火堆旁。
老頭拖過幾個木頭墩子往我們面前一扔,然後自己舒舒服服地坐到了一個大馬紮上,面無表情地瞪著我們幾個可憐的孩子。
幾個人畏畏縮縮地坐了下來,小心地靠近了火堆,身上頓時感到一陣愜意的溫暖。但是愜意之後呢?死刑犯最後還有一頓飽餐呢。
“把衣服脫了烤烤!穿身上什麼時候能幹?”老頭瞪大了眼睛喝斥著我們,黑暗中臉上的表情猙獰異常。
幾個人又慌不迭地脫下了溼透的衣服,一屋子大老爺們兒也沒什麼好怕的,擰了擰水,把衣服架到火上烤了起來。
“小子,誰跟你動刀了?”老頭目光灼灼地盯向了我,“怎麼?想挖坑埋死人呢?”
“大……大爺……哪……哪能……我是摔的……摔的……”我的個老天,這聯想也太豐富了吧,我頓時嚇得臉色蒼白,趕忙自欺欺人地辯解。可惜平時這張令拯救他們羨慕的罵孃的嘴此時還未從麻木中恢復過來,結結巴巴的比賊還像賊,這要是背上個殺人的罪行可就完了,運東派出所就在五百米開外。
“哼!拿我當瞎子呢?浸了水不怕傷口發炎?”老頭的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表情。
老頭站起身,沒進了暗影,又是一陣翻騰,我嚇得都以為老頭要去找點鹽,來個鹽浸傷口,給我用酷刑了。
“過來,包紮一下!”老頭回頭朝我喝道。
我這才放下心來,乖乖地走了過去,當了人家的俘虜就得老老實實聽話,雖然刀還在腰上沒被繳械。人民軍隊優待俘虜,順帶著共和國的老百姓都懂優待俘虜的道理。
老頭拿出黑乎乎的一堆藥面,給我按到傷口上。藥麵兒紛紛揚揚地,刺激得鼻孔直癢癢,我忍不住狠狠打了幾個噴嚏。好藥啊,是一種菌類植物,那種圓圓的身子,胖墩墩的俗名叫馬苞的蘑菇,曬乾了就能得到好多黑褐色的菌粉,是絕好的止血藥,一般還真不容易找。給咱中國人當俘虜實在是太幸福了,我心裡一下子放鬆了許多。
架上的衣服被火烤熱了,悠悠地冒著蒸汽。老頭又拿了一個大大的茶缸遞給我們,幾個人輪流喝著熱茶驅除著體內的寒氣,實在是舒服了許多。
“你們幾個小子,打從下午就在這裡轉悠,看這身行頭也不像是偷我那幾條魚的,在這裡轉悠什麼?老實交代!”老頭威嚴地問。
前一刻還熱情得很,怎麼翻臉就不認人?幾個人對望一眼,都不言語。
“說!是不是想偷樹!”老頭接著追問。
“不不不,大……大爺,我們……我們是來玩的……”沒人肯回答,於是我只好硬著頭皮說,這個理由連自己都覺得愚蠢。
“扯淡!”老頭哼了一聲。
這種鬼天氣,深更半夜地去河裡玩,那不有病嗎?找這麼個理由,誰會相信。
“膽子還不小啊,這麼晚了出來做什麼?還要不要命!”老頭嚴厲地低喝道,“不知道這一帶死過人鬧鬼嗎?”
“啊?!”四個人一愣,隨即眼前一亮,不鬧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