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樹生也是一陣默然,想道:「是啊!也許這只是一場夢呢!夢醒了,我自然要離開了。」
「樹生,武學一途,在於心境,只要心境永遠像井中明月,波瀾不驚,那麼你很快就能進入修道的境界了。」李尋歡用一句話總結了自己幾千年來所悟的道理,劉樹生似懂非懂,突然一陣光芒閃過,他又回到了現實之中。
「奇怪!」劉樹生突然感覺到丹田處蠢蠢欲動的真氣,體內似乎有一股氣流正不停的來回,這些是他以前忽略的,但是現在他卻能夠明顯的感覺到。
李尋歡跟劉樹生所說的飛刀技巧,他都一一記在心中,彷佛回憶起了什麼似的,又似乎感覺到自己擁有一股強大的力量,接著他抬頭茫然的望著四周。
到處都是刀光劍影,到處都是死傷殺伐,黑色與紅色纏鬥在了一起,不是你死,便是我亡,馬嘶悲鳴……
突然,劉樹生感到一種厭倦,似乎很討厭看到這種場景,又像是很想結束這場混戰,力量在催促著他,進行某種行動。
李雪佳一直守在劉樹生的身邊,冷冷的看著兩大勢力的爭鬥,此時兩股勢力還處於膠著的狀態,任何一方都沒有取得決定性的優勢。
挲月教教主依然是無動於衷的表情,雖然隔著面具,但是可以從他的雙眸中深深體會;而童行已經大吼著撲進了戰團,對他來說,手下的這一批騎兵,就如他的親兄弟一般,死一個,他就少了一個兄弟,所以他會不顧一切的殺死敵人。
血,在太陽的照射下,散發著腥臭,讓人作嘔,但是已經殺紅了眼的雙方,誰肯善罷干休,這時挲月教教主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細縫,望著天空喃喃自語:「也許快結束了吧!」
彷佛印證了他的話一般,黑甲騎的陣中突然出現了一股騷亂,這股騷亂迅速的波及開來。
是臨陣倒戈,只見數十個黑甲精騎開始朝著自己的兄弟揮舞著手中的馬刀。
難怪挲月教教主胸有成竹了,這數十個黑甲騎雖然不多,但是卻能引起黑甲軍的恐慌以及猜忌。
果然,黑甲騎開始相互猜忌,見到同伴突然靠近,便不假思索的向同伴揮舞起手中的馬刀。
亂了!黑甲軍完全亂了,挲月教教眾趁勢衝擊著黑甲騎的防線,再加上倒戈者從後面捅刀子,辛苦了許久的防線終於崩潰。
「敗了!」當童行看到驚恐的手下時,他彷佛蒼老了數十歲,悲吼一聲,跌下馬去,這種失敗是他完全無法承受的打擊。
童行此舉正好被身邊的心腹瞧見,他們驚叫著趕忙上去攙扶,半晌過後才有所恢復。
挲月教教主笑了,彷佛一切就在他的掌握之中。
李雪佳沒有料到黑甲騎會敗得這麼快,她低嘆一聲,說道:「樹生大哥,恐怕我們這次真的逃不掉了,聽爹曾經說過,挲月教教主會讓我們這些背叛者生不如死的,唉……」
原本不想幫助童行的劉樹生,聞言心頭一震:「是啊!雖然童行猜疑我和李雪佳是挲月教的奸細,但是他們失敗了,恐怕我們也難逃一死啊!」
就眼下這個挲月教教主算無遺策的手段,劉樹生想想也覺得心寒。
「試試吧!」彷佛有個聲音在劉樹生的心中?喊,鼓勵他似的,劉樹生再也不猶疑,仰天長嘯一聲,喝道:「童將軍,你先收攏自己的人馬,其他的我來處理……」
童行突然聽到陣後傳來了劉樹生的聲音,他彷佛找到了倚靠,立刻聽從了劉樹生的話,騎著黑馬來回奔波,黑甲騎也逐漸穩定下來,退到一旁休整起來,只是那幾個倒戈相向的背叛者也有可能處在其中。
劉樹生緩步向前,來到了挲月教教主的身前,他冷冷一笑,說道:「對付卑鄙的人,就要用更加卑鄙的手段……」
挲月教教主頗有興致的望著這個半途殺出的程咬金,如今大局已定,即使童行再怎麼約束、休整黑甲騎也改變不了失敗之局,而眼前之人居然如此不自量力,真是好笑啊!
劉樹生說完後深深的看了挲月教教主一眼,在李雪佳充滿驚訝的眼神當中,只見劉樹生大聲喝道:「萬刀齊發!」
劉樹生的周圍頓時湧出一股龐大的力量,無數道氣勁糅合在一起,驀然又龜裂為成千上萬的碎片,彷佛刀片一般閃著冷冷寒芒。
「這……這是小李飛刀的最高境界——萬刀齊發嗎?」挲月教教主的眼神逐漸凝重,甚至有了恐懼。
飛刀在半空中肆虐、炫耀,又似乎是在歡呼著自己的新生,就在眾人目瞪口呆之際,那上萬的飛刀碎片夾雜著一股颶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