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崖谷,不過那裡距離我軍太遠,只怕我軍趕到之時,萇踅和宇波羅的大軍早已透過此地,所以不妥;第二處便是距離無嶺山三百一十里外的隆坡,雖然此地水草豐密,可以隱藏千軍萬馬,但是此地南北都有沼澤,一時不慎就會葬身於沼澤之中,實不可取。」
羅速建議道:「唯有第三處的湘亭可以供我軍設伏,此地樹林茂密,利於我軍隱蔽,同時地勢平坦而堅實,最利於騎兵作戰,對於步兵而言便是一塊死地!此處四面都是原始密林,就算逃入其中也難以活著走出去,不如就讓我軍在此地設伏,等候萇踅和宇波羅的大軍前來送死。」
羅速與公孫烈不同,他從小就生長在長江北岸,對長江南岸的地理地勢相當瞭解,公孫烈在這一點遠不如羅速,現在聽羅速分析得頭頭是道,便沒有再提出任何異議,立即同意羅速的策略,提前在湘亭設下伏兵,靜候萇踅和宇波羅的大軍前來。
事實上,羅速將己方設伏的地點定在湘亭,不僅是因為湘亭的地理地勢容易掩藏形跡,更因為湘亭距離隆坡不過五十里之遙,如果萇踅和宇波羅的大軍在前方受阻,必然會向後撤退,只要稍微逼近,就會將宇波羅和萇踅的大軍逼入隆坡這處死地。
另一方面,劉樹生也會派兵追擊,到時候兩路大軍將萇踅和宇波羅夾在一片沼澤地中間,宇波羅就是想逃也無路可逃,搞不好還會將大軍帶入沼澤之中,那就省去眾人不少力氣,只要等待萇踅和宇波羅的大軍被沼澤吞食就可以了。
無嶺山,宇波羅所留下五千精兵的大營之中──
守營大將李敢的偏將張素不解的說道:「侯爺為何只將我們留下,並且只留五千精兵給我們?侯爺言明要去督運糧草,再與劉樹生決戰,不過我覺得此話不可信,如果侯爺真的是去督運糧草,萇踅為什麼也要跟去?還走在侯爺的前面?又為什麼只留五千精兵駐守在無險可守的無嶺山?」
李敢聽到張素的疑問,心裡不禁有些生疑,只留五千精兵守在無嶺山,若是他們遇到劉樹生的大軍又將如何?想要抵抗的話,兵力根本不足,那麼投降就是唯一的出路,可是劉樹生是否會接受投降就很難說了。
「你的意思是……侯爺有心將我們留在這裡等死,而他則是獨自逃向西北?」李敢緊皺著兩道濃眉,盯著張素問道。
雖然張素的見解無憑無據,但是按照眼前的形勢分析,十之八九會被張素說中,他們只有五千兵馬如何守得住無嶺山?劉樹生大兵將至之時,又豈是無險可守的無嶺山,以及營中僅存的五千精兵可以守得住?就算宇波羅智略再差,畢竟是古唐國的大將軍,怎麼可能連這麼淺顯的道理都不明白?
李敢知道如果真相如張素所言,宇波羅此舉實在太過陰毒了,要是宇波羅希望自己為他斷後完全可以明言,居然用假話欺騙自己,還留給自己一絲希望,這個認知不禁令李敢大為惱火。
張素大笑道:「哈哈哈哈……將軍,這麼明顯的事實不是已經擺在眼前了嗎?宇波羅想逃跑,又害怕劉樹生的大軍在後方緊追,只好留下五千精兵斷後,就算我們兵力不濟,全軍被殺,至少可以為宇波羅掙取一天的時間。」
張素不屑的說道:「到時候宇波羅早已在北昌郡裡慶祝逃亡成功,而我們卻成為劉樹生的刀下之鬼,哼!運糧?需要帶著十幾萬大軍去運糧嗎?萇踅是什麼人?他一心只想著活命,如果不是逃跑的話,他會跑在第一個嗎?將軍,你實在好糊塗啊!」
李敢被張素的一番話說得勃然大怒,雖然他不是什麼大功之將,但是這麼多年來跟在宇波羅鞍前馬後,沒有大功也有苦勞,事到臨頭,宇波羅竟然棄他於不顧,將他當作可以利用之物拋下不管,李敢心中忿忿難平啊!
「啪!」李敢將自己面前的桌案拍得粉碎,眼中發出兩道寒光,嘴角微微上揚,發出兩聲冷哼。
李敢突然大怒將張素嚇了一大跳,李敢一向是個性格極其溫和之人,向來不輕易被激怒,如今他只不過說出一些自己對宇波羅此行的看法,就讓李敢如此大怒,實在令張素極為不解,不過仔細一想之後,張素頗能理解李敢的心情。
李敢恨恨的說道:「宇波羅對我不仁,休怪我對他不義!」
「張素,傳令全營將士,就說我欲降劉王,如果有誰不願與我一同投降劉王,可以立即離開軍營,自行逃命!再令左營一千兵馬將大營拆毀,以示李敢投降的誠意。」李敢做出決定之後,果斷的下達命令。
雖然李敢擔心自己的部下未必會全部投降劉樹生,難免會有少許將士對宇波羅存有愚忠,所以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