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蘇百魁道:“這個我相信,不過……”
小叫化道:“相信就行了,難道還要我們出個收據不成。”
蘇百魁道:“小兄弟,在下還是這個意思,那是一笑大數目,如若在下手中,沒有一點憑據,要我如何向出錢人交代?”
小叫化道:“蘇兄,你也是常在江湖上走動的人,幹我們這一行的,從來不留把柄在別人手中,老實說,你看的,也不是我的真正面目。”
蘇百魁凝目望去,只見那小叫化的臉上,滿是油汙,就算他未戴人皮面具,也是一樣瞧不清他的真面目,不禁一皺眉頭,道:“小兄弟,這個我也清楚,可是你——”
小叫化笑一笑,接道:“你覺得我年紀小,有些人微言輕,是嗎?蘇老兄,你仔細想一想,如是我不夠份量,會派我來嗎?”
蘇百魁道:“小兄弟,手續兔了,通個姓名,總該行吧?”
小叫化沉吟了一陣,道:“蘇老兄一定要問,你就回覆貴東主,說是你見過了血手小三就成了。”
蘇百魁道:“你就是血手小三嗎?”
小叫化道:“蘇老兄,別得寸進尺,我已經是破了例子,我走了,青山不改,後會有期。”
話說完,不再理會蘇百魁,轉身快步而去。
蘇百魁還想阻止,但一眼看到了酒壺上留下了一個清晰的手印,不禁一呆,話到口邊,又咽了回去。
不見他運氣行功,就把手印留在酒壺上,這不是一樁輕鬆事,蘇百魁自知無法辦到。
這就是憑據。
招過來店小二,算過酒錢,蘇百魁同時也買了那把酒壺。
離開了慶仙閣,直奔三英客棧,立刻備馬上路。
敢情,他也是由別處趕來此地,踐約而來。
一口氣,奔出了二十幾裡,馬身見了汗,才微微收韁,放緩而行。
這時,他開始思索這件事情,為什麼要改在廬州,又為什麼要自己把那一箱珍貴珠寶送到廬州府前的石獅子下?
萬一那價值數十萬的珠寶出了差錯,被別人捷足先得,或是無意撿去,那豈不是一件太過冒險的事?
血手小三,又是什麼身份?
那點年紀,竟練成了那麼一身武功?
徐州,古彭城地,楚霸王項羽曾建都於此。
地據要津,為歷代兵家必爭之地,商市繁榮。
蘇百魁直奔入徐州城中的主通鏢局。
徐州三家鏢局子,寶通是不大不小的一家,規模不算大,算上了總鏢頭,上下也不過三十幾號人。
總鏢頭萬壽山,也談不上什麼大名氣,生性保守,不喜擴張局面,好像只要能混得一口飯吃,能過且過。
蘇面魁似是很熟,一進門,就有人接過他的坐馬。
不用通報,直奔內廳。
也許早有人暗中通報,萬壽山已有準備,獨坐在廳中等候。
內廳不太大,但也不小,擺了十幾張太師椅,一丈方圓。
萬壽山的鏢局子不大,人也沒有什麼名氣,但長相卻是堂堂儀表。
四十五六歲的年紀,留著一道及胸的黑髯蠶眉,鳳目,方面大耳適中的身材,生具了一種折人的威平。
蘇百魁對萬壽山似有著相當的敬畏,遙遙一抱拳,道:“萬兄,小弟回來了!”
萬壽山坐在一張太師椅上,欠欠身,笑道:“你一路辛苦了,快坐下先喝杯茶。”
木案上,早已擺好兩杯香茗,還不停地冒著熱氣。
顯是新沏不久。
蘇百魁沒有立刻落坐,先解下腰中一個小包裹,道:“這把酒壺上,留下了血手小三的掌痕。”
送上酒壺之後,退兩步,在一張緊靠木案的太師椅上坐下。
萬壽山接過酒壺後,看得很仔細,良久之後,才點點頭,道:“壺形不變,留下掌痕,成就相當的高明。”
蘇百魁道:“但看上去,血手小三隻是一個十六七歲的童子就算他經過了易容,但改不了他帶有童稚的口音。”
萬壽山沉吟了一陣,道:“兄弟,你是一路直奔鏢局嗎?”
蘇百魁道:“小弟自信已夠謹慎,一路上,仔細觀察,未見有可疑的跟蹤之人。”
萬壽山緩緩站起身子,不停地在室內走動,雙眉微鎖,似是在思索一件很重大的事情。
蘇百魁緩緩站起身子,道:“小弟告退了。”
萬壽山停下腳步,微微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