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異樣。雖然明亮,但是光線似乎有問題。一觀察四周,才發現,原來東南兩面有窗的牆壁,全部已經被窗簾遮蔽,房間裡取而代之的是電燈光。
儘管燈光亮如白晝,但是燈光就是燈光,並非太陽光。秘書王道給張省長倒了水就出去了。華書記似乎在埋頭看檔案,抬下頭對張省長說了一聲:“坐一會。我很快就好。”然後,又埋頭去看檔案了。張省長猜,華劍軍是故意讓他等待。
讓人家等待,就是權威的一種表現。據說美國前國務卿基辛格就是有種不準時的習慣,凡是開會都會遲到十五分鐘,老是讓人家等待。我們平時教育自己或者教育別人,總是稱要準時和守時,似乎這是信譽的開始。但是在官場恰恰並非如此,拖延時間也是體現權威的管用做法。為此,領導總是比別人晚來。
華劍軍還是一板一眼地在看檔案。儘管先前的那句“坐一會。我很快就好。”彷彿是挺客氣的,但是張省長感受到的卻是一種小氣。因為上午,華書記讓人來約張省長下午見,但是張省長沒有推掉省安監廳的調研,為此而讓華劍軍等了自己。現在,華劍軍馬上要還回來,這不是小氣又是什麼?
張省長不想被小氣的人玩弄,就帶著開玩笑的口吻扯起來:“華書記,這房間裡的窗子為什麼都關了?用燈光有什麼講究嗎?”華書記看張省長一眼,說:“我習慣於燈光下辦公,主要是以前加班加點比較多了,晚上要工作到很晚,後來就習慣了白天也開著燈。這都是加班加出來的毛病。”
張省長心道,這倒真是一種病,而且是精神病。他道:“哦,原來如此,主要是工作辛苦留下來的病。”
華劍軍的目光又落到了檔案上,說:“我快了,再等等。”張省長說:“哦,沒關係,華書記,你慢慢看。”
等華建軍又低頭去看檔案,張省長又突然說:“華書記,這窗簾好像是用特殊材質做成的,是省委辦公廳特意制辦的吧?跟我們那種窗簾不一樣,我們那種窗簾都是透光的。”華劍軍再次被張省長打擾,但他又不能發作,畢竟張省長所問的問題是正兒八經的。
儘管是省書記,但是來了就換了一套窗簾,與其他人都不一樣,這也是可以被說出去渲染一翻的,更何況這個窗簾是從法國進口,價值十來萬,是國外專門給非常敏感的失眠人群準備的。華劍軍道:“也沒什麼特別的。省委辦公廳聽說我有白天也開燈的習慣,就給我換上了。我本來還說不要換,可他們堅持給我換了。”
張省長說:“應該的,應該的,換一套窗簾,又不算什麼。就算這套窗簾要一萬塊,也不算大價錢。”華劍軍不悅地皺了皺眉,自己的窗簾是十萬塊,不是“一萬塊”,這個張強卻拿一萬說事。手頭的檔案有些看不下去,華劍軍只好將資料夾合上,跟張省長談事情。
張省長暗笑一聲,說道:“華書記,今天特意找我過來,有什麼要吩咐的?”華劍軍說:“張省長,我來江中省也有了一段時間。這些天來,我一直在觀察和思考,熟悉江中省的工作。今天找你來,我想就領導班子建設聽聽張省長的意見,最近我想啟動一波幹部調整。不知張省長有沒什麼好的建議?”
終於是要動幹部了!這應該就是傳說中的第一把火了。對於一個黨委一把手來說,沒有比動幹部最為直接的手段了。對於這個話題,張省長沒有辦法不重視了。既然華劍軍找自己來商量,如果自己不認真對待,那就是放棄了權利。畢竟張省長也是省委副書記,本身是常委會的重要成員。
張省長平時考慮過這個問題,於是回答道:“我的想法是,江中省目前的領導班子,還算是穩定。明年的地市級領導班子要完成換屆,幹部的調整是可以動起來了。不過我的建議是按照大穩定小調整的辦法,小步快走,分撥實行。每次調動的幹部不宜過多,這樣來確保工作的延續性,爭取到明天年初,完成百分之四十左右幹部的調整。其中,一把手是調整的重點,在目前崗位超過五年的,我建議可以調整的都進行一下調整。其他班子成員,幅度適當可以小一點。當然這只是我個人不成熟的想法。”
華劍軍聽完之後,抿著嘴點了點頭說:“張省長,按照你的意思,這第一撥如果要動的話,那些崗位的領導幹部需要調整?”張省長知道自己的所說不一定有用,但是他還是提出來了十個需要調整的崗位,對於鏡州市市長他特別強調了一下,他說:“金伯榮前期自己跟我多次提出來,想要回到省直機關工作。我建議鏡州市市長進行一下調整。”
華劍軍靠到老闆椅裡,說:“那張省長建議由誰來接任呢?”張省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