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剛才江源同志給我打過電話,他希望我把這些人都給放了。他說,這樣押著人不放,不太合適。”
梁健瞧著他,冷冷道:“怎麼不合適?成海同志還在醫院躺著,他要是有個什麼事,這些人就是最直接的兇手,都要承擔責任!”
明德面上露出些為難之色。
“他要是再給你打電話,你讓他找我!”梁健道。
明德猶猶豫豫地應下了。
梁健從明德那邊離開的時候,禾常青打來電話,告訴梁健,楚陽已經被帶走了。人帶到哪裡,禾常青也不知道。
梁健心裡頓時十分煩躁,這個楚陽,怎麼就這麼不聽勸呢!
但事已至此,梁健也就只能認了,他總不能去搶人吧。不過,楚陽已經被帶走,似乎梁健再掙扎也沒什麼意思了。
禾常青勸了幾句,也是這個意思。
梁健沉默了一會,道:“如果這個時候算了,那之前的努力都白費了。楚陽被帶走了,但是真相還在。我就不信,查不到一個真相。”
說完,梁健又忿忿地罵了一聲,道:“這楚陽也真是頑固至極。”
禾常青聽後,竟笑了一聲,道:“您其實也挺固執的。”
梁健愣了愣,後來結束通話電話後,靜下來仔細想一想,還真挺像的。
夜裡七點五十的時候,項瑾發來簡訊,問梁健:“你今天不過來了吧?”
梁健猶豫了一下,回:“嗯,這邊出了點事,一下子脫不開身。”
手機沉默了大約五六分鐘,梁健才收到項瑾的簡訊:“好的。那明天呢?”
“我爭取。”梁健回覆。
項瑾沒再回復。
梁健拿著手機,坐在辦公室裡,心裡一片煩亂。
其實,他知道,他也不是那麼脫不開身。再忙,去接下孩子的時間總有。其實,他只是不想去。他不想看到她離開的畫面,不想再看到她在別人面前笑得那麼開心的模樣。其實,他只是沒有辦法面對她終於下定決心的放手。
其實,只是因為他心裡還愛她。
可是,又好像沒有那麼愛她……
誰知道,鬼知道,人性為什麼要那麼複雜……
梁健想大吼一聲,可又吼不出來,那種鬱結在胸口的感覺,真的很不好受。
他又想到了那個人,那個在他生命中佔據了十分重要位置的女人。
電話嘟了好多聲,直到變成短音。電話的那頭沒人應答。
包廂內,聲音嘈雜。男男女女坐了一桌,胡小英穿著一身職業裝,兩邊都坐著一個上了年紀的男人,右邊的那個目光總是不那麼老實,一會兒在她的胸上,一會在她那被套裙包裹得十分圓潤的臀部上。
電話放在包裡,螢幕亮了又黑。她拿著酒杯,在觥籌交錯間,談笑風生。
十多分鐘後,她放下酒杯,緋紅的臉頰上,一雙眼睛裡都快溢位水來了。
“不行了,要醉了。你們慢慢喝,我去個洗手間。”胡小英拿起包,撐著桌子站起來,準備出去,腳下高跟鞋沒踩穩,身子晃了一下,右邊的那個男人立即伸手扶住了她,趁勢,手就在胡小英那誘人的屁股上抓了一把。
“胡部長,沒事吧?”他一臉關切,顯得那麼真誠。胡小英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甚至還要感謝他。
好不容易擺脫那魔爪,走出包廂,對門的包廂裡,立即有個年輕人走了出來,是陪胡小英過來的助理。
胡小英伸出手,他立即過來輕輕扶住了。
“部長,您沒事吧?”
胡小英皺著眉頭,聲音低沉:“今天有點多了。我去個洗手間先走了,你過個十五分鐘進去跟那些人說一聲。”
“好的。”年輕人關切地看著胡小英:“那您自己小心點。”
胡小英點點頭,然後拎著包,慢慢地往洗手間走。
冷水洗了把臉後,昏沉的腦袋終於好了些。在包裡翻出粉盒補了補妝放回去的時候,發現手機上有個未接電話,開啟一看,是梁健打來的。她愣了一下,然後又將手機放了回去,在鏡子前端詳了好一會兒,才轉身離開。
千里之外,梁健心情更加的鬱結。他盯著手機看了很久後,忽然氣急敗壞地將手機扔到了抽屜裡鎖了起來,然後起身就要往外走。
剛走了幾步,抽屜裡忽然傳來嗡嗡地聲音。梁健一怔之後,忙轉身跑過去拉開了抽屜,看都沒看手機顯示的電話號碼就接了起來。
“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