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江源之前在會場上,能幫自己說話,在梁健心裡已經是莫大的感激了。梁健不想再連累他。
“婁山的事情你就不要再插手了。羅副省長他怎麼安排,你就怎麼做,不用管我!”梁健說道。
婁江源立即問:“那你呢?”
梁健笑了笑,沒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換了話題,道:“明德那邊,你要是有空就幫忙過去照看一下,我會盡快趕回來!”
婁江源嘆了一聲,道:“你放心,我會過去的。”
結束通話電話,車子已經進入高速。梁健扭頭看向窗外,風景飛逝,忽然有種恍惚的感覺,彷彿電影中的時間穿梭,這一去,會是滄海桑田物是人非嗎?
他不知道項瑾他們回來沒有,他既希望她回來,又害怕她回來,這種矛盾的感覺在他的心裡,像是一個千百根線纏在一起的球,不斷地滾著,越滾越大,越滾纏繞得越緊!
他想念項瑾,想念霓裳,也想念小唐力,他知道自己錯了。錯得不僅僅是結婚後這些年自己的忽視,錯得更是當初兩人結合的方式。如果,他希望如果她願意再給他一次重來的機會,他希望兩人可以從最初相識開始,一切從頭再走一遍,將從前錯的,全部糾正過來!
只是,不知這如果,是否能成為現實。
“梁書記,這次我們去北京,是去見哪位領導?”沈連清的聲音忽然響起,打斷了梁健煩憂的思緒。梁健回過神,愣了愣,沒做聲。
北京梁健認識的大人物不多,以前有自己的老丈人,如今他已經退休且不在北京,更何況他和項瑾之間現在這樣的關係,不說他現在根本聯絡不上,就算他聯絡得上,恐怕也很難打這個電話,開這個口。除了老丈人和一個他根本不在考慮之內的唐家之外,那梁健能找的人,其實只有一個人——老趙。那個只見過一面的老人。
以那個人的身份,只要他肯幫忙找胥清流,那麼應該是不成問題的。不過他若是不肯的話……
梁健心裡沉了沉,或許也只能走那一步棋了。
車子在西京高速上飛馳,到北京下高速的時候,天邊已經有了晚霞。只可惜北京的晚霞,被漫天的霧霾給遮住了,只露出了一點點的光暈。
剛下高速,小五正準備問梁健要不要在休息站休息一下,再出發。梁健的手機卻在這個時候響了。梁健一看,皺了眉頭。是個陌生號碼。
梁健任由它響了一會才接起來。
“你好,你是?”梁健問。
“梁書記,你好,是我,許單!”略微熟悉的聲音響起,讓梁健愣了一下。一秒後,梁健回過神,眉頭皺得更緊,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愉快,道:“你這出現得可真是是時候!”
許單回答:“您先別生氣,聽我說完。我找到了一樣東西,我想您應該會有用!”
許單是個聰明人,一句話就勾起了梁健的興趣。梁健雖然心裡明白,許單這個人身上謎團太多,但還是忍不住追問:“什麼東西?”
“您還記得,我們婁山村和婁山煤礦之間的矛盾嗎?”許單問。
“記得。怎麼了?”梁健問。當時他來上任的時候,婁山村給他送了這麼一份大禮,他怎麼可能會不記得。
許單也是可能想到了這一點,聲音中有了些尷尬,道:“不好意思,等這件事結束,我就說服他們把車子給您還回去!”
“不用了,你們留著吧,這車子也不是我的!”梁健說道:“你還是趕緊說你所謂的東西吧!”
許單忙接著剛才的話題往下說:“婁山煤礦和我們婁山村之間最主要的矛盾還是在補償款上。那個兩千萬我不知道您是不是還記得,這次我發現得東西,就是和這兩千萬的去向有關係。婁山煤礦方面一直聲稱這兩千萬他們已經掏出來了,但我們婁山村卻是一直沒見到錢,那這麼大一筆錢到底去哪裡了?這個問題,我今天終於找到答案了!”
“去哪裡了?”梁健問。
許單冷笑一聲,道:“去了三個地方,一個是省裡。省裡進了誰的口袋,我想梁書記您應該清楚,金額大概在八百萬左右。一個是市裡,總額在五百萬左右,當時拿了這部分錢的人,大部分都已經在您來太和市之前的那次反貪行動中全部落馬了。但這筆賬,卻是因為某些人的關係,一直沒爆出來。最後一部分,七百萬左右,則是進了胡東來和宋美婷的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