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轉,顫聲道,“大哥在小弟心目中神聖不可侵犯。小弟正是因為累大哥受了摩戈的欺辱,所以才甘冒殺頭之罪,一心想救出大嫂與丹兒,為大哥爭回國威。大哥若是這麼說,叫小弟何以自處?”
蕭潼見他滿臉惶恐,睜大眼睛、眼淚汪汪地看著自己,那樣子說不出的可憐,暗暗嘆口氣。心道,這孩子看來骨子裡是被自己寵壞了,行事只問良心,不計後果。其實他心目中哪有那麼多條條框框,只有他自己認為俯仰無愧的原則與尺度。所以,自己這麼責他還真是有些委屈他了。
可是這樣下去如何得了!除非他拋開身份,離開朝廷,到自由自在的江湖中去,我的江湖我做主。否則,自己怎麼能夠容忍他如此縱情任性?律法條條不容情,皇帝的尊嚴更不容侵犯,若連自己的親弟弟都要這樣違逆自己,自己又如何駕馭滿朝文武?一次次挑戰自己的底線,這小子真不是一般的大膽!
想到這兒,他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疲憊地揮揮手:“好吧,朕相信你心目中仍然有朕、有王法。你若知錯,就該接受懲罰。”
“是,小弟知錯,小弟甘願接受任何懲罰。”
“去,拿藤條來。”
“是。”蕭然乖乖地去櫃子中拿了一根最粗的藤條,雙手呈給蕭潼。這次不待蕭潼下令,他已自覺地褪了褲子,露出臀部,跪趴在地上。
畢竟已是十月初,深秋與初冬交替的日子,寒冷的空氣接觸到□的面板,令蕭然打了個寒噤。可是一想到自己露出臀部,等著捱打的狼狽樣,他的臉又火辣辣的燙起來。把頭埋進臂彎裡,用細小如蚊蟻的聲音道:“請大哥責罰。”
蕭潼看著他又羞又怯的模樣,不禁又想起小時候。那個粉妝玉琢的孩子,撲閃著一雙黑亮的大眼睛,小臉紅紅的,看著自己,想求饒又不敢,也是這樣跪趴在地上,抱著自己的頭,象只埋進沙子的鴕鳥,說不出的可愛又可憐。
正是因為他的可愛,每每讓自己下不了手,才養成了他現在這樣被寵壞了的性子。蕭潼心裡矛盾重重,覺得十分受挫,火氣便節節升起來。咬咬牙,揮起藤條便往蕭然雪白的臀部抽去。
一藤條抽下去,蕭然的身子便輕輕抖一下,一條鮮紅的稜子出現在他臀上,很快腫起來。蕭潼強迫自己忽視那紅白相交的視覺衝擊,用力打下去。
“一百藤條,服不服?”抽了十下他才想到給他這個責罰的數目,蕭然的身子好象僵了一下,卻不敢遲疑地答道:“是,勞大哥教訓。”
蕭潼不再說話,只是一次次地舉起手,一次次地抽下去。很快蕭然的臀上便縱橫交錯出條條血痕,飛快地腫起來,皮破血流。
“大哥,烏龍寺中無端出現那條地道,這肯定與寺裡的住持有關。如今烏龍寺的僧眾都併入了白馬寺,請大哥派長寧府審問那些僧人,查出地道的來歷,藉此查詢摩戈的下落。此人一日不除,小弟一日不能安心……”蕭然一邊捱打,一邊忍痛講著自己的打算。
蕭潼又好氣、又好笑、又心疼。這小子全不管自己身上的疼痛,居然在這種狀況下還能頭頭是道地分析案情。
蕭然本來將臀部抬得高高的,以方便大哥用刑,可隨著傷口的增多,疼痛越來越難以忍耐,臀部也慢慢往下沉。
“抬起來!”蕭潼喝了一聲。
蕭然回頭看了大哥一眼,臉色慘白,剛才被打了一耳光,嘴唇已經破碎,這會兒為了忍痛,他拼命咬著嘴唇,咬得血痕斑駁。蕭潼見此情景,抬手便是一藤條抽到他臉上,雖然沒有用力,卻也疼得蕭然悶哼一聲,臉上立刻出現一條紅痕。
“不許咬唇!”蕭潼隨手丟了塊手帕給他,讓他咬在嘴裡,繼續執刑。
蕭然胸前的刀傷剛被包紮好,此刻因為跪趴著,拼命支撐著抬高臀部,胸口的傷已經撕裂,鮮血又滲了出來。可他不敢聲張,咬牙忍著。暗道自己太沒用了,怎麼今日承受能力這麼差。才不過打了七十藤條便受不住了,上次被大哥打了一百二十藤條,自己也沒怎麼樣。
可是真的好疼、好累,胸口疼、屁股上疼、臉上疼,四肢百骸彷彿都疼起來。頭好沉,眼前陣陣發黑。是不是這兩天耗盡心神,再加上一夜奔波、打鬥,終於撐不住了?
心裡這樣想著,人已經失去知覺,趴到地上便昏迷了過去。
蕭潼見他驟然倒下昏迷過去,手中的藤條失手墜落在地,一把抱起他,驚呼:“然兒,然兒,你怎麼樣了?”
目光接觸到他胸口觸目驚心的血跡,扒開他衣服一看,裡面赫然包紮著,分明是昨夜受了傷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