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二哥與趙昶兄妹是同謀的。小弟與大哥設計,故意中了趙凝兒的圈套,裝作調戲他,被迫辭去大將軍之職。澤悅撞見二哥與趙昶到芙蓉園飲茶閒聊,提到小弟的事,兩人都得意萬分……”
蕭潼輕輕笑起來:“果然如此。”
蕭然心頭一動,猛然抬起頭來:“大哥,是不是趙凝兒告訴了你……?”
蕭潼盯著他,唇角微微抽搐,好象在笑,又好象憤怒到極點。蕭然害怕得渾身發抖,拼命控制著自己,伸手拉住蕭潼的袖子:“大哥,小弟知錯,是小弟該死。請大哥狠狠責罰,只求大哥不要生氣……”
蕭潼輕輕搖頭:“不,朕不罰你,你剛剛受了那麼多責罰,你再也受不起了。該受罰的是朕……”
他推開蕭然,慢慢站起來,走到矮桌前,雙膝跪下,提筆抄起《孝經》來,一言不發地將蕭然晾在一邊。
蕭然向他膝行過去,抱住他的手臂,哀求道:“是小弟不孝,是小弟的罪過。大哥,你不要罰自己,該罰的是小弟。請大哥打我吧……”
蕭潼回過頭來看著他,目光中充滿無奈:“你是有錯,因為你太善良,你總是在幫著你那可恨的二哥隱瞞朕,你助紂為虐。可是,朕的錯更大,朕身為兄長,沒有管教好自己的兄弟,讓他在泥潭中越陷越深,朕更該罰。所以……三弟,朕不打你,也不罵你。”他抬起頭,吩咐嗚箏,“再拿一套紙筆來,讓你們王爺也來抄書。”
“是。”
蕭然看著蕭潼的樣子,心中猶如百爪撓腸般難受。大哥,你為什麼要把怒火壓在心裡,那樣會氣壞身體的。可是見大哥不再多話,埋頭專心致志地抄起《孝經》來,他不敢再說什麼,只能膝行過來,提筆寫自己那一份。一邊寫一邊偷偷去看大哥的表情,大哥知道了這件事,他怎麼還能這樣沉得住氣?二哥犯下這樣十惡不赦的罪行,大哥會怎樣懲罰他?用國法麼?大哥一向剛正嚴厲,對一位叛國欺君的兄弟,他能夠手下留情麼?
他越想越害怕,手指止不住顫抖起來,握不住筆,啪的一聲,毛筆掉在宣紙上,洇出一個豆大的的墨點。
蕭潼抬頭,輕輕責備道:“怎麼連受罰都心神不定?”
蕭然呆呆地看著大哥不顯出不露水的面容,有些神思恍惚:“大哥……你別再折磨小弟了,好麼?大哥若是生氣,就狠狠打小弟一頓;只是別把怒氣藏在心底,這些天因為小弟的忤逆,大哥已經氣得不輕了。請大哥保重龍體……”
蕭潼唇邊掠過一抹苦笑:“傻小子,你就那麼想捱打麼?朕說了,朕不打你。朕也知道,打你都沒有用。”
無奈到極點,便只有苦笑了吧?兄弟倆剛剛言歸於好,舊傷剛剛癒合,豈能再在受傷的心上挖上一刀?蕭潼深深看到蕭然眼底,心不能說不痛,卻已痛得麻木。誰叫自己是兄長?誰叫自己在太廟中向父母表了態?然兒啊然兒,在你心目中,朕根本比不過你的善良與仁慈,對不對?朕知道你對朕忠孝雙全,可是比起你的善良與仁慈,朕還是輕了一些啊!
“大哥。”蕭然痛苦地垂下頭,“這些事只有你我兄弟知道,求大哥開恩,念在兄弟之情,饒過二哥。他必定會因此感激大哥、幡然悔悟的。”
“你放心。朕不會那麼衝動了。”蕭潼安慰他,也好象在安慰自己,“至少,朕知道他與趙昶勾結的事後,沒有直接派人去抓他,而是等到現在,到你王府來跟你談。你應該相信,朕有足夠的自制力。朕答應你,這件事朕不會馬上作出決定,朕會讓自己再冷靜一段時間。”
蕭然聽得大喜,退後一步叩下頭去:“多謝大哥開恩。”
“傻小子,朕說了,在自己家裡不必多禮。”
兩人抄完《孝經》,站起來坐定。書僮倒上茶來,蕭然吩咐他自去休息,然後問道:“大哥今夜前來,只是為了二哥的事麼?”
“是啊。”蕭潼輕輕吐了口氣,“朕只是想來找你聊聊,好讓自己更加清醒些。”聲音裡不知是無奈還是晦澀,神情有些悵悵的。
“大哥,小弟知罪。”蕭然心中充滿愧疚與難堪,覺得自己拙嘴笨舌,不知道該說什麼。
蕭潼擺手:“你到底還是對朕講了,朕很是欣慰。”拿起茶來,微微抿一口,“有些事朕本來想等到明天早朝後再與你講,但既然來了,便索性一起講了吧。”
“請大哥吩咐。”
“趙昶已下獄,臣相一職如今暫缺。你也知道臣相一職有多重要,所以,朕想跟你商量,現在浚國已投降,襄平君正在來應京覲見,向朕俯首稱臣。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