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他鄭重地放到蕭然掌心:“朕把這枚金牌還給你。”
“大哥……?”蕭然驚喜交集,幾疑自己是在做夢,傻傻地看著蕭潼,“小弟還未立功……”
“這是還給你的,等你立了功朕再另外賞你。”
蕭然一下子熱淚盈眶,將那枚金牌緊緊握在掌心,雙膝跪了下去,“小弟謝大哥恩典。”
臣相府書房,梁王蕭翔與臣相趙昶相對而坐,各自臉上都帶著深思之色。
“我三弟真是好運,又被他逃過一劫!怎麼就那麼巧,他偏偏在我們動手的那夜去天牢?難道他真有神機妙算的本事?過不了兩天他又要去塔薩平亂了,若再立下戰功,他在朝中聲名日益顯赫。將來豈非要一手遮天?”
“我們眼下的事還擔心不過來呢,王爺倒去擔心將來?”趙昶看他一眼,一臉不敢苟同之色。
“你是說那個王清?”
“是啊,至今未曾見他一面,臣估計他十之八九已被識破身份,但至於生死如何,誰也不知道。皇上想必已有警覺,有意封鎖他的訊息,卻偏偏放出摩戈兄弟已被釋放的訊息……”
“算了。”蕭翔不耐煩地打斷他,“既然害不成我三弟,這摩戈兄弟對我們就是無用之人,還提他們幹嘛。”
“其實,靖王出征,這對王爺倒是一個好時機。”趙昶看著蕭翔,身子微微往後仰,眼裡又露出狐狸般的笑意。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放假啦,預祝各位親親節日愉快~~~
第七十七章 謀劃
蕭翔坐直身子,盯著趙昶的眼睛,皺起眉頭:“臣相此言何意?”
趙昶沉吟,似乎在暗暗措詞,目光閃動了兩下,緩緩道:“其實,王爺與皇上、靖王乃是親兄弟,他們兩人的個性,王爺難道還不瞭解麼?”
蕭翔不語,等著他說下去。
“王爺忌恨靖王,覺得他一人得盡恩寵,這對王爺來說太不公平。可事實上,王爺只看到表面,卻沒有注意一個實質:皇上對靖王的寵愛,不象兄長對弟弟,也不象皇上對臣子,卻象父親對兒子。”
“那又如何?”蕭翔再次露出不耐之色,趙昶那種老狐狸般深藏不露、故弄玄虛的樣子令他覺得很不爽,他喜歡直來直去。既然兩人是同謀,就沒必要說話這樣拐彎抹角。
“王爺休要著急,聽臣慢慢分析給你聽。”趙昶依然慢條斯理地道,“其實王爺也看得出,皇上是個求全責備之人,靖王從小在皇上的栽培下長大,每一步路都是按照皇上的意思走的。若是稍稍偏移了一點皇上的意願,皇上就會對靖王嚴加管教,各種懲罰蜂湧而至。”
“這倒不假。”蕭翔不明所以地笑了笑,“三弟這小子,從小到大不知捱了大哥多少打。曜月宮中的藤條、板子打斷了無數根。只不過,他從來都覺得那是天經地義的,從來沒有半點委屈或抱怨。”
趙昶點頭:“不錯,可是儘管如此,皇上長久以來在靖王心目中形成的威嚴已經不可改變,靖王對皇上,一方面有兄弟對大哥、兒子對父親的那種依戀、孺慕,另一方面卻有比普通臣子更恭敬、更畏懼的心理。所以,他在皇上面前一直放不開手腳,一直誠惶誠恐、如履薄冰。”
“有麼?”蕭翔想了想,搖搖頭,“我弄不明白他。若說誠惶誠恐、如履薄冰,他卻又膽大包天,連抗旨、逃獄、私通欽犯這樣的事他都敢做。”
趙昶呵呵笑起來:“王爺有所不知,靖王就好象是一棵恣意生長的小樹,偏偏被人按照自己的意願一再修剪、改造,可他內心深處那些天然的本性,就好象天生的枝杈一般,一遇到機會就想探出頭來。
靖王本性桀驁不馴,而皇上對他的教育、訓誡就成了他身上的枷鎖,束縛了他的手腳。他在理智與天性間經常彷徨不定、痛苦糾纏。所以他一面在皇上面前規規矩矩、戰戰兢兢,另一面又不斷突破禮教的束縛,去尋找內心的自由、仁義與良知。”
“臣相,本王今日才發現,原來你十分懂得猜心之術。”蕭翔聽趙昶侃侃而談,不禁有些欽佩地看著他。
趙昶謙虛地擺手:“臣只是比王爺虛長几歲,見過的人與事比王爺多一點而已。只是,臣說到這兒,不知王爺是否聽懂了臣的意思?”
“本王不懂!”蕭翔揮揮袖子,“本王沒有你那種七竅玲瓏心,你想說什麼,就跟王本直言好了。”
趙昶依然好脾氣地笑道:“其實,臣已經暗示了。靖王在皇上面前,態度甚至比普通臣子還要敬畏,所以,皇上與靖王在一起,感受到的不是兄弟間的那種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