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就傷勢痊癒了。”
蕭然忍不住微笑:“大言不慚的毛病還是沒有改掉,你這小子,怕是要當了國君才會收斂些了,真不知道伯父是怎樣教你的。若換了我大哥,怕是天天巴掌伺候了。”
一邊說一邊趴到床上,讓澤悅檢查他身上的傷。
澤悅看得皺眉:“為什麼每次我來見你,你總是在獄中,總是捱了打?好象我成了你的專用大夫一般,每次來見你的首要任務就是為你療傷。你那位大哥真是又專制、又霸道,他除了賞你巴掌,賞你藤條板子,還給了你什麼?你幹嘛非要死心塌地為他賣命?蕭然,跟我去海天澤國吧……”
蕭然不滿地瞪他一眼:“這句話你說過無數次了,拜託以後不要再提好不好?若是被我大哥知道,他還不得抽死我?我說了我是蕭家子孫,我不可能去幫你的。”
“好好好。”澤悅連忙投降,“當我沒說。我這不是心疼你麼?”
蕭然笑,滿室燦然:“你這個飛揚跋扈的澤國王子還會為別人心疼?真是天下奇聞。”
澤悅狠狠一巴掌拍在蕭然背上,把蕭然痛得呲牙裂嘴:“澤悅!你……你想謀殺兄弟?”吸了兩口氣,道,“快點,我還得去看水兒,還要趁天亮前趕回天牢,否則會連累宇文大哥的。”
“宇文大哥?”澤悅摸了摸鼻子,“宇文方?”
“不錯。”
“什麼時候跟他走得這樣近了?竟然兄弟相稱?”
蕭然回頭笑道:“聽你的口氣好象有點酸啊。”
澤悅冷哼:“我才不酸呢,我是怕你那位大哥知道了要吃醋。你膽子不小,竟然敢叫別人大哥,將他這位大哥置於何地?
蕭然微笑不語。
枯寂而漫長的牢獄生涯一天天過去,幸好有秋若水與澤悅天天來看蕭然,使他不至於煩悶至死。與世隔絕的日子裡,蕭然全部的時間都用來讀書,寫詩,並編制整理他的兵書《靖安錄》。這裡記錄了他過去所有的作戰經歷與經驗,以及他所採取的戰略。
靖安軍的那幾位將軍也輪著來看他,向他彙報軍中的情況。晏封最是性情衝動,為蕭然入獄憤憤不平,恨不得殺進皇宮中找那個妖女報仇,被蕭然喝住:“不管發生什麼,哪怕是我被皇上斬首,你們也給我安安份份的,誰都不許輕舉妄動!我們靖安軍是保家衛國的軍隊,不是亂臣賊子!”
人高馬大的漢子跪在蕭然面前哭得嗚嗚咽咽,蕭然為這些兄弟的忠心感動,卻也擔心他們這種只知有將軍,不知有皇上的狀態。嚴厲地告誡了他們一番,眾人才唯唯稱是,拜別而去。
每天蕭潼一下早朝,宇文方便為他親手斟上一杯茶,這茶中自然有澤悅配製的罌粟解藥。
一週後,未時,蕭然正在看書,聽到腳步聲,緊接著牢房門響,熟悉的聲音送入耳中:“你們在門外候著,朕很快出來。”
明黃色的身影出現在牢中,陰暗沉悶的牢房中好象驟然灑滿了陽光,蕭然驚喜交集地看著那張熟悉的臉,英俊而深刻的五官,高挺的鼻樑、堅硬的下巴,抿起的唇角無聲地昭示出帝王的尊貴與威嚴,目光炯炯,不是平日的冷肅,卻隱隱含著笑意。
蕭潼指著蕭然手足上的鐵鏈,命獄卒:“開啟。”獄卒應命解開,躬身退出。
蕭然雙膝跪下去,深深俯首:“罪臣蕭然拜見皇上。”聲音不可遏制地顫抖。
溫暖而有力的大手將蕭然扶起來,蕭潼含笑看著自己最疼愛的兄弟:“怎麼,還敢叫朕皇上,不怕朕命你掌嘴?”
一股熱氣湧進蕭然眼睛裡,他的視線模糊了。大哥回來了,這是真正的大哥。他清醒了,他來看自己了。
“大哥,你好了?”他激動地看著蕭潼,淚水悄悄洇進眼眶。
“傻小子。”蕭潼拍著他的肩膀,聲音也有些哽澀,“是你和澤悅救了朕,朕都明白了。然兒,這麼長時間,讓你受委屈了。”
“不,小弟不委屈,只要大哥沒事,小弟受再多苦都是甘心的。”蕭然說完,心頭滾過一陣顫慄,想起自己入獄前的忤逆行為。扶著蕭潼坐到鋪上,他再次端端正正地跪下,目光觸及地上的鐵鏈,拿起來,雙手遞給蕭潼:“大哥,小弟不孝,冒犯了大哥,還請大哥加倍責罰。”
蕭潼見他深黑的眸子中滿是自責與歉意,不禁心中一疼。這個傻小子啊,全不管自己受了多少委屈,吃了多少苦,總是先反省自己的錯。微微一笑,和聲道:“然兒,朕沒怪你,是朕要求你這麼做的。”
“不,大哥,小弟不能保護大哥,害大哥受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