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黃昏,蕭然與鳳若汐從外面回來,一個一身藍衫,一個一身白衣,兩人剛去山上練了一通劍法和輕功,額頭上都閃動著汗水。邊走邊聊,興致勃勃。
“少爺,老爺在書房等你,命你一回來便去見他。”老管家鳳祥迎上來,憂心忡忡地看著鳳若汐。
鳳若汐一怔,敏感地問道:“出了什麼事?
“這……我也不知道,總之老爺的臉色很不好,少爺你小心些,若是老爺責你做錯了什麼事,你就乖巧點認個錯吧。”
蕭然見鳳若汐的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背上的肌肉瞬間繃緊,手指在微微顫抖,他的心猛地一沉,從來沒見師兄這樣害怕過,到底發生了什麼?
見師兄快步朝書房走去,蕭然一把抓住老管家:“是不是出什麼大事了?”
老管家黯然搖頭:“小公子,你……跟過去看看吧,興許能幫得上忙。”
蕭然點頭,立刻向師父的書房走去,藏身在書房的窗子底下,偷偷從虛掩的窗縫裡往裡瞧。
“爹,你找孩兒有何吩咐?”鳳若汐走進書房,剛剛開口問了一句,一股凌厲的勁風已刮到臉上。
“啪”的一聲,窗外的蕭然嚇得一抖,見鳳若汐被打得原地轉了一圈,撲通摔倒在地。半邊臉頓時紅腫起來,嘴角淌出血絲。
鳳若汐顧不得臉上疼痛,立刻從地上爬起來,雙膝跪地,仰頭看著父親,惶然道:“爹爹息怒,不知孩兒做錯了什麼?請爹爹明示。”
“你不知?”鳳離飛的聲音從嗓子裡擠出來,猶如野獸的嘶吼,一雙鳳目死死盯在兒子臉上,渾身散發著暴風雨的氣息。
蕭然心頭一陣狂跳,從來沒見師父發過這麼大的怒氣,師兄究竟做了什麼十惡不赦之事,讓他如此惱怒?
“孩兒……不知……”鳳若汐的聲音顫抖起來,身子也止不住跟著顫抖。蕭然在窗外聽得心急如焚,師兄啊師兄,你做了什麼錯事就自動招了吧,也好免了皮肉之苦啊!幹嘛非要這樣死鴨子嘴硬?
“啪”的一聲,鳳離飛手中赫然多出一根藤條,猛地甩在桌上:“你不知是麼?滾過來!把褲子脫了!你不說就讓這藤條替你說話!”
鳳若汐膝行過來,一言不發地把褲子拉下去,跪趴在父親面前。
蕭然看著渾身直冒涼氣,覺得自己身上某個部位開始火辣辣的疼痛。聽到裡面藤條揚起又落下的聲音,看到鳳若汐正對著視窗的臉,半邊紅腫、半邊蒼白,每一藤條打下,鳳若汐的身子就輕輕抖一下,痛若從他皺緊的眉間掠過,他死死咬著嘴唇,一聲不吭。
“還不說是麼?”鳳若汐憤怒地揮動著藤條,一下比一下重地抽在兒子臀上,鳳若汐終於忍不住哼了一聲,又立刻用拳頭堵住嘴。
“爹,你要孩兒……說什麼?”他費力地回答著父親的話,額頭上冷汗涔涔而下。
“畜生,你還裝!你儘管裝!你小小年紀就學著欺瞞長輩,這麼大的事,你竟然將為父瞞得死死的。你既然有膽子做,為什麼沒膽子說出來,嗯?”鳳若汐怒吼,藤條下去,再揚起時帶出一串血珠來。
蕭然再也看不下去,衝進書房,一把托住師父的手,就勢跪在師兄身邊:“師父息怒,你這樣要將師兄打壞了。師兄一向孝順,從不違逆師父,他不會做什麼傷天害理之事,請師父明察。”
鳳離飛正在氣頭上,哪裡聽得進去,一把將他推開,怒聲斥道:“小渾蛋,還有你!越來越無法無天,還學會偷聽了。滾一邊去!呆會兒再找你算賬!”
“師父!師父!”蕭然又急又痛,撲上去拉住鳳離飛的手,鳳離飛一腳將他踹開,再次舉起藤條。
蕭然見鳳若汐露在外面的臀部已經血肉模糊,心裡一痛,不顧一切地撲到鳳若汐身上,擋住師父的藤條。
鳳離飛氣得臉上陣青陣白,用藤條指著鳳若汐,咬牙切齒地道:“畜生,你還不如你師弟懂事。他小小年紀懂得維護你,你就這樣跟老子倔!好,好,今天老子不信收拾不了你了!”
蕭然汗下,師父今天全無形象可言了,連“老子”都說出來,看來真是氣瘋了。向鳳若汐使個眼色,言下之意是:師父已經知道了,你還瞞著幹什麼?你這不是自討苦吃麼?
鳳若汐輕輕握一下他的手,示意他讓開。蕭然跪著退過兩步,鳳若汐爬起來跪直身子,不敢提褲子,慢慢抬起頭來,嘴唇顫動著,哽聲道:“爹,孩兒與紫凝兩情相悅,生死相許,請爹成全了孩兒吧。”
“你!”鳳離飛一把揪住兒子的領子,怒氣直燒到他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