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章 情為何物
你道平凡瞧見了什麼?
原來適才一場劇鬥,平凡危急之際不及細想,抱著風琅著地滾過。這一來雖然雖然救了風琅性命,卻也在拉扯之時,將風琅外衣扯破。適才平凡與那巨蟒相鬥,性命都只在呼吸之間,又哪有什麼閒情逸致回頭來看上一看,瞧他一瞧?此時強敵既除,平凡便關心起風琅的生死來。哪知一看之下,卻見風琅破爛的衣衫之下,赫然露出只有女兒家才有的蔥綠色肚兜來!
平凡生平,極少與女子打過交道,自然也就不知男女身體的區別。此時陡然見到風琅懷中兩團突起,只道是他懷中揣了兩個饃饃,霎時之間,不禁飢火上升,不由自主的吞了一口唾沫。風琅與他目光相接,只見他呆呆的望著自己胸前,自然又羞又惱,順手便給了他一記耳光。平凡手撫臉頰,怒道:”你為什麼打我?“風琅低下頭去,聲如蚊蚋般道:“誰叫你,誰叫你。。。看著人家那裡?”平凡聞言,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撓了撓頭,隨口問道:“那又怎麼了?不就是兩個饃饃麼?也要藏著不讓人看見?”
此話一出,風琅反倒有些哭笑不得起來,心想這小子原來什麼也不懂,我又何必跟他一般見識?想到此處,心中怒氣登時息了。當下把衣衫整了整,,緩緩說道:“我跟你說,我是女人,你是男人,我懷裡的。。。嗯,那也不是饃饃,總之。。。總之,以後你就知道啦!嗯,你聽說過男女授受不親沒有?”
平凡道:“我不知道。我從小便沒了媽媽,只和爹爹相依為命,上不起學的。”頓了一頓,才道:”男女手手不親?是不是說,男人的手,和女人的手不是親戚?“風琅一聽,登時“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過了半晌,才收起笑容,拾起一根枯枝在地上寫道:“男女授受不親。”一邊寫,一邊解釋道:“所謂男女授受不親,就是說男女之間,不能有直接接觸,言談,或是接受物件。肌膚相親,則更加不可。你現下可懂了吧?”平凡聽了,這才點了點頭,“哦”的應了一聲。
風琅白了平凡一眼,說道:“其實呢,我的名字也不叫風琅,我的真名叫做素問。就是靈柩,素問的那個素問。”說著,又在地上劃出“素問”兩個大字。寫完之後,素問咬了咬嘴唇,輕聲說道:“我的名字,已經告訴你了,也不知道你以後記不記得。”平凡見她身影單薄,神色之中,自有一股落寞之意,霎時之間,胸口一陣熱血上湧,大聲說道:“記得,當然記得!便是再過一百年,兩百年,我也決計不會忘記,你也不許忘記我的名字。”
素問笑道:“啊喲,再過一百年,兩百年我還不死,那不是成了老妖怪麼?我可不會長生不老的法子。”隔了一會,忽的臉色一板,正色道:“我把名字告訴你了,可不許你隨便亂叫。若是到了旁人面前,你還得叫我風師兄,你知道麼?”平凡聞言,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素問見他鄭而重之,一絲不苟的模樣,不由“格格”一聲,笑了出來,伸手在他頭上一摸,笑道:“這才是乖孩子呢!”
二人正自說笑,素問忽的笑容一斂,伸手往大腿一拍,叫道:“啊喲,這回我可忘了,那洞內還有一條蟒。。。”
一言未畢,那山洞忽然一陣劇烈搖晃,無數碎石和著泥土,爭先恐後的從洞內飛濺出來。接著,只聽一陣劇烈的“嘶嘶”聲響,又有一條與先前一般大小的錦蟒從洞中衝了出來。平凡,素問二人見了,盡皆大驚。平凡右臂一伸,已將素問拉到身後,隨即低聲喝道:“快逃!”
素問一聽,趕忙把身一側,竟連謝都不說一聲,轉身便逃。平凡緩緩提起赤霄,與那巨蟒相對而立。雙眼之中,盡是決絕的神色。
在這一瞬之間,平凡心中無數念頭急掠而過:“我如今連一絲法力也沒有了,只怕今日便要死在這裡。我大仇未報,卻為一個女子白白送了性命,到你該是不該?”
素問奔出十餘丈後,無意中回頭一望。哪知一看之下,卻見平凡兀自持劍而立,與那錦蟒相持。天,灰濛濛的,清冷的月光灑在劍上,將赤霄襯得越發紅了。素問呆呆凝視平凡,心中驀地裡湧上一股深深的感動:“這傻小子寧可自己性命不要,卻也要護我周全。這樣的好人,天底下哪裡找去?嗯,是了,他可以為我舍了性命,難道我便不能與他同生共死麼?”想到此處,素問心中懼意盡去,大踏步向平凡走來。平凡生怕那錦蟒暴起傷人,雙眼死死盯著它,生怕一個不慎,就此遭了毒手。
平凡見她走來,心中不禁暗暗叫苦,幾次想打手勢讓她離開,卻怎麼也伸不出手去。因為他知道,只要稍微露出破綻,等待他的,便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