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這個涼薄無情的男人。
裴元謹十指交叉,掌心抵住了額,獨自一人陷入了沉默裡。
此時,陳鴻銘跟前的南嬤嬤折轉了回來,在竹晚詫異地扭頭後,南嬤嬤幾步刮到裴元謹跟前,道:“督公已經回禁中了,佳人奉還。她沒得到督公的青眼,督公不要了。”
裴元謹又是唰一下,將腦袋揪起來,眼裡那股火重新燃起,激動地看向南嬤嬤。
“督公一人走了?”
南嬤嬤看他那樣子,就知他捨不得,又貪心又負心又賤,難怪督公走時還叮囑,沒必要與此等人有過多牽涉。
她冷聲冷氣地道:“裴郎君日後,還是將身邊的吳姬一個個規訓得拿得出手再說這事。”
她一句話,又譏諷了駱熹色,又打了俞竹晚的臉,俞竹晚聽出對面的嗤嘲,但不敢反駁。只能啞巴吃黃連,自己嚼了這口唾沫。
但裴元謹卻很歡喜,心道熹色一向是最知書達理的那一個,她今夜是做了什麼惹惱了督公,害得督公拂袖而去?
啊,莫不是她心中還惦記我,所以故意假裝答應出席綠腰宴,實則她還是為了我守貞?熹色對我果然一往情深,我確實不是個東西,日後萬萬不可再拿她做餌,惹她傷心。
畢恭畢敬地送走了南嬤嬤之後,裴元謹扔下俞竹晚不管,大步流星地闖進了新房。
那佈置得一絲不苟,到處披紅掛綠的新房裡,在裴元謹咧著嘴角闖進去之後,卻是空空蕩蕩,闃無一人,門扉開啟撲出了一扇風,淒涼地往燈座上一卷,屋子裡黑了下來,伸手不見五指。
裴元謹的笑容凝固在了臉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