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心中的冰凌和臉上的霜雪在溫和中溶化了吧。
讓互不相讓的爭鬥在溫和中平息了吧。
我們一起來締造一個溫和的世界,那該多好,多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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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柔
南風
高低
溫柔,你體嘗過嗎?你給予過麼?
繞樑的紫燕是溫柔的,它要用這種美好的東西,來薰陶和哺育幼輩;代烈日暴曬補過的月光是溫柔的,它將平和、清涼的銀輝灑向大地,輕緩地撫慰被灼傷的記憶;滴嗒滴嗒的檯鐘是溫柔的,它安穩而又體貼地踱著,從不驚擾每個香甜的美夢;少女的心地是溫柔的,一個姑娘如若不具備這點,那她還能有多少魅力呢?
有的人,在媽媽懷裡撒嬌的時候是溫柔的,以後命運將其撥弄得不成樣子,溫柔隨同人生的價值被一起拍賣了;有的人,生來匱泛溫柔的細胞,可是幾經風雨之後,生命之樹的根部卻長出了溫柔這隻蘑菇。
誠然,溫柔常與愛戀、仁慈為伍,常跟寬厚、善良作伴。不過,誰要以為溫柔同“軟弱無力”有什麼瓜葛,那就有失公允了—─春風算得上溫柔了吧,它從凍結的河面上走過,堅冰竟出現了裂縫;棉花稱得上溫柔了吧,蹦得再高的棉球一落到上面,就此彈不起來了;友誼也該是溫柔的吧,可它能叫鐵骨錚錚的硬漢愧悔不已,潸然淚下。
溫柔,何其神奇微妙的東西。你幾乎看不見,聽不出,摸不著,但卻能感受得到。它是一種慈祥、熱誠、仁厚、道義和愛的結晶體,它堅強有力,它與美麗並存。
溫柔的憐憫
八小時以外
馬凌
……就在那樣的陽光和土地上,就在斜斜舉著一根樹枝的稻草人被風吹起衣衫的瞬間,上帝溫柔的憐憫已悄然降臨。
我是在電影開始的時候才注意到最前排那對老夫婦的。
上映的片子是《溫柔的憐憫》,雖然例行要放的幻燈煙片已經打了出來,仍有好多人拿著話梅飲料之類出出進進。當我聽到那個女孩的聲音時,並沒有感到特別,她說:“您的票是31號嗎?”這家電影院的座位29號和30號之間隔著過道,如果一對戀人被過道隔成牛郎織女,那就真是不走運了。我感到特別的是我所聽到的回答,一個蒼老的女聲很慢很優雅地響起:“真是對不起呀同志,我們…年紀大了,來一次不太容易……我們想坐在一起,能不能和您換一下,那邊,29號?”——我這才注意到前排坐著的是一對老夫婦,在微光的映照下,他們的頭髮已如雪一般銀白。當老先生側過身時,我看見他老式西服的胸袋中竟還赫然插著一枝鮮花。
也許,對於這兩位年逾古稀的老人,今天是一個紀念日。從衣箱底下翻出舊日的西裝,再從精心培植的盆景上剪下一朵馥郁的花,是為了莊嚴地走回昨天。也許,今天只是最普通的一天,他們互相攙扶著,冒著霏霏的雨雪,只是為了避開兒孫的眼睛,兩個人坐在電影院中重新體味兩人世界的溫馨。而無論如何,對於他們,共同來看電影無疑是一次不平凡的經歷。
女孩笑著說了聲“好的”,坐到了通道的那側。老先生看著她入座,附在老婦人耳邊說了句什麼,兩個人便很放心地坐好了。坐得那樣灑脫,我甚至可以肯定老婦人的手一定是握在老先生手中的。此刻,片名已經打了出來,麥克在汽車旅館裡酗酒的鏡頭出現了。
等到影片中的麥克抱著吉他唱起第一首歌的時候,一個捧了大堆零食的英俊青年走了過來。我注意到坐在29號的女孩伸手拉住了他,輕輕說了句話。青年向老夫婦這邊望了一眼,就把食品堆在她膝上,相當自然地吻了她一下,然後從容地走了過去——明顯的一對美麗可愛的情侶。
老夫婦沒有覺察,他們親密地靠在一起,凝視著銀幕。
銀幕上開始出現美國西部的田野。在高遠的藍天和一望無際的荒野之間,男女主人公正在耕種著一小塊園地。
男主人公問:“想結婚嗎?”女主人公答:“想啊。”
又問:“嫁給我行嗎?”答:“行啊”。
感動於這樣平淡無華之後的人情之純、之真、之美,前排的老先生也不時和老婦人做著簡短的交談:“他們在種菜。”老先生說。
“是麼。什麼菜?”
“還不知道。”
“……”“那兒有一棵樹。”
“什麼樹”“和咱家過去院子裡的那一棵差不多。”
這樣表面看來平淡至極的語言,突然有了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