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句,也純屬就事論事,而且必定有一句是“媽的×”,外人聽了,以為他是罵人,其實不是,那是他的發言前奏,累計起來,這類“前奏”要佔他全部語言的三分之一以上。
本來話就不多,加上夾雜這類不中聽的口頭禪,因此與人交談很不順暢。或許正因為如此,他極少與人交往,幾乎沒有朋友。退休之後,寓居合肥有十多年了,除了原單位曾兩次派人登門慰問,再也沒有人來看過他。
母親去世後,他更加孤獨了。我和妻子反覆設法讓他和我們同住,幾次努力,均告失敗。他早年在長江航道部門看訊號燈,工作地點不是荒郊,就是水上,長期隻身獨處,習慣了。人多的場合,他嫌煩,別人交談,他無法參與,也懶得插話,漸漸地,覺得還是一個人自在。他獨居一處,一日三餐,自食其力,從不與鄰居交往,全部樂趣在於一臺12寸黑白電視機,只要熒光屏上有影象,不論內容,他都看。近幾年來,耳朵和眼睛都不好使,他終日佝僂著腰,緊緊貼著電視機,直到電視臺道“再見”。
夏日炎熱,他時常獨自坐在機關門口納涼,默默地,一連坐上好幾個小時。人們在他的身邊走進走出,沒有誰同他打招呼,可他也從不與別人打招呼。
其實,父親也有過輝煌。據我所知,至少有兩件事稱得上輝煌。一次是我聽說的,一次是我親眼見到的。
我讀大學時,有年放暑假回到安慶,航道部門的領導找到我,要我替父親寫一篇“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