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菲裡對於官僚主義的黑暗之處很有那麼些印象,但是對於它的優點。就視若無睹了……
同樣。在這個自詡“理智”的傢伙眼裡,所謂的狂信者,其實和自虐狂沒什麼兩樣,基本上都是變態和精神病人的一種。雖然還沒有達到另一個世界某位冷血磚家“十個上訪者裡面有九個存在心理問題,應當強制收容”的程度,但是想要讓這傢伙為了不相干地人而熱血沸騰,那導火索的穩非得達到原子彈的級別才行。
可是現在,看到這樣一群為信仰而拋頭顱灑熱血。無怨無悔的質樸土著人。菲裡卻有點被感動了,甚至想過是不是不再儲存實力,而是上去幫他們一把:自己好歹也是個14級法師,身上滿是神器級裝備,胯下還有雖然一條不中看也不中用,但至少可以嚇人的廢物黑龍……
不過,這樣的心理僅僅存在了一瞬間。就如同肥皂泡一般破滅了——他從來不是什麼高尚的國際主義戰士。相反,倒是崇尚“務實”到了以私廢公地地步。
他此次冒險遠征異域。主要是上命差遣,不得已而為之,同時也是出於金錢和權勢地誘惑,才會盡力而為的——在恢復了和平地新耐色瑞爾殖民地,自己這個外人基本上已經沒有了進一步往上爬的空間。而帝國本土的那灘渾水又實在太深,連神明都不曉得栽進去了多少個,遠不是自己一個資歷淺薄的毛頭小子可以輕易涉足的。
更何況,由於蝴蝶效應所導致的歷史改變,他作為穿越者的未卜先知,到了這個時候也基本上失效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跳出帝國內部的僵局,設法立足於海外,尋找一塊比北極港更有潛力的根據地,再徐圖發展,似乎就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只是……馬茲卡大陸的形勢也談不上有多好啊!
當然,要是這地方真是一塊好啃的大肥肉的話,整個帝國那麼多面厚心黑,貪得無厭的領主、選民、主教和大奧術師,早就一擁而上爭爭搶搶了,絕對輪不到他一個新進選民來摘果子。
眼下戰局混沌不明,盟友的態度也是陰晴不定。從這個戰場上看,印加人獲得戰術勝利已成定局,可是他們對待自己這路雜牌援軍的態度,實在是不冷不熱,令人不由得心生忐忑。至於整個戰略大局,更是在向著無法挽回的頹勢急劇發展。
而曼努埃爾和特庫姆塞之間的關係,更是在攜手合作之餘又隱約透著幾分詭異,自己這夥外人,還是不要過多插手為好——再說了,連溝通都成問題(沒翻譯),要是貿然出手襄助,倒是好心辦壞事的可能性比較大一些……
想到這裡,菲裡心態複雜地嘆了一口氣,操起掃帚在老黑龍的額頭上敲了一下,將還在熱淚盈眶的福爾摩斯打醒了過來。然後駕這老傢伙在天上打了個轉,朝著依舊一片亂哄哄的炮兵陣地俯衝下去。
第六卷 九十、從地獄到天堂也只有一線之隔(下)
“我說瓦希裡啊,你好歹也幹了一年多的炮兵了,怎麼連個合適的發射方位都找不準呢?難道說你最近得了老年痴呆症?還是這把年紀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老黑龍還沒找到合適的空地著陸,急不可待的菲裡就給自己施加了一個羽落術,飄飄悠悠從龍背上“晃”了出來。同時對著還在手忙腳亂的炮兵隊長,在半空中就很沒有口德,也很不尊敬長輩地喝罵道。
“沒辦法啊,人員素質太差了!”老矮人抹抹額頭上的汗水,把手一攤,沒好氣地說,“一大幫外行中的外行,再加幾個自以為是內行的半吊子,能折騰出什麼好事來?我教訓幾句,他們居然不懂裝懂,還敢頂嘴!現在的年輕人啊……”
菲裡登時聽得直翻白眼,“拜託,炮兵都是你這老傢伙在負責訓練啊!自己這個蹩腳老師教得不象樣,居然還有臉抱怨!北極港靶場裡那麼多炮彈都是白打的?”
老矮人先是一愣,隨即面紅耳赤地扯著喉嚨反駁起來。
“我訓練的那夥人?他們現在還被高原反應折騰得趴在床上吶!剩下幾個身體好的,也要留下來操作祥瑞號上的炮塔。而到這裡來顯擺的傢伙……”
瓦希裡指了指還在忙碌著固定炮位計程車兵們,語氣中甚是不屑,“只不過在船上聽了幾堂理論課,就以為自己是什麼神炮手了!如果要他們去打靶,怕是放上一百發也不見得有一發能命中!”
貌似你留下來操作艦炮的那些“得意弟子”,打得也不怎麼準……菲裡抬頭望望天上那一條條七零八落的炮彈軌跡,以及對面那散佈在方圓數里之內的彈坑,心中不由得暗自腹誹。
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由於漫長的和平歲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