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堵牆壁只剩了兩堵半。地板和桌椅上滿是大大小小地窟窿。水晶吊燈更是不知去了哪裡。
幾盞昏黃地油燈在扭曲變形地鋼樑上晃來晃去。吸引來成群地飛蟲嗡嗡起舞。星光、月光混合著燈光投射進來。照在與會眾人地臉上。看上去似乎有種不太真切地朦朧感覺——這樣地環境。這樣地氣氛。真地很像是某支絕境之中地孤軍。在討論接下來應該投降還是散夥……不吉利啊!
“諸位。我們現在不是在自己地故鄉打仗。而是身處於萬里之外地另一片大陸。”
菲裡搖搖頭。語氣沉痛地說。“在這片陌生地土地上。我們地面前是如海洋般地數十萬敵人。身旁是已經瀕臨崩潰地脆弱盟友。而背後也得不到本國地更多支援。縱使戰局在未來能夠扭轉過來。印加人也不會把土地和財富自覺自願地雙手奉上。一切都要看我們地實際表現!如果再不能奮發圖強、團結一致。不要說滿載財富和榮耀凱旋而歸。就連能不能活著回家都是未知數!而我軍在今天地戰況……哎。實在是讓人感到無限失望!”
他地這番話。講得真是情真意切。無奈會議室裡都是些知根知底地老滑頭。對此一點都沒有放到心裡去。
你對我們失望?我們還對你失望呢!眾人整齊地翻了翻白眼,對菲裡這個最高指揮官甚至連面子上的尊敬都欠奉。如果不是今天的兵力損失實在慘痛。每個人的心頭都彷彿壓著一塊大石頭。說不定還會有誰當場跳出來反唇相譏。
沒辦法,威望不足地領導總是很難鎮住手下地。而在軍隊裡。獲得部下尊敬的唯一途徑就是不停地取得勝利,還要給部下爭取到足夠地賞賜和地位。巨熊軍團稱不上強兵悍將,但也絕不是純粹的新晉菜鳥,僅僅靠那點薪水和分紅的籠絡,是不能讓它變得如臂指使的。
作為新耐色瑞爾殖民地的頭等名將,菲裡之前並不是沒有打過勝仗。
事實上,在過去的兩年時間裡,他在新耐色瑞爾殖民地先後取得了至少三次重大勝利,並且多次力挽狂瀾,成功地捕獲了一名精靈軍少將,擊斃了一名元帥和一位公主。這樣輝煌的功勳,即便是放到費倫大陸的主戰場,也是極為引人注目的,說他戰功赫赫並不為過。
但問題在於,這些勝仗的運氣成分太高。並不能顯示出這傢伙有多少軍事天賦,也難以讓軍官和士兵對其產生信服……當然,如果菲裡真是運氣特別好,一路過關斬將、砍瓜切菜,所有敵人到了他面前統統都會戴上弱智光環。那樣的話倒也不失為一員福將,同樣能得到全軍上下的狂熱推崇——直到他被喜新厭舊的幸運女神拋棄。開始打敗仗為止。
可惜,菲裡這個傢伙雖然多少也有些運氣,卻是次次都要仆街到了極點才能發揮出來,而且從來不肯惠及旁人——對於當過他上司的人來說,這是一隻帶來黴運地黑貓:諾姆總督意外身亡,澤娜議長黯然下野,軍團長夏洛特淪落為窗邊族;對於他的下屬來說,這是一個除了外形就沒有多少魅力的庸俗之輩:光榮城、溫泉谷、新魔索布萊城、北極港……菲裡所參與的一連串戰役,僅就最終結果而言都是勝利的。但沒有一次戰役的傷亡率小於50%,而且由於政府不夠慷慨,戰後地封賞也很難讓士兵滿意。
加上在前一次戰爭的最後關頭。他和澤娜議長等人為了軍票的事情和各州地方議會翻了臉,雖然在當時成功地安撫了軍心,大發了一筆橫財,但也使得掌握輿論的許多政黨鐵了心地要將他抹黑報復。
這樣一來,菲裡的地位和形象就顯得很尷尬,而這一次重組的巨熊軍團又掛著志願軍的頭銜,從理論上講是一個志願者俱樂部,並不適用嚴酷的軍法——當然,這個所謂的“理論上”也不是不能無視。但偏偏菲裡暫時還做不到這一點——加上還有兩個地位崇高地大奧術師隨行,所以他的命令傳下去總是會出現各種稀奇古怪的問題,很難得到不折不扣地執行。至於戰後的責任追究,同樣只能雷聲大雨點小,頂多以批評和自我批評告終……更多的,是在沉默之中借坡下驢。
那些身負重任卻無大權,又沒有足夠聲望和支援度,還有更上一級領導跟在身邊指手畫腳的空降幹部,想來也是和此刻的菲裡一個心情吧。
“現在。我軍兵力損失嚴重,而且無處補充,再維持原有的編制已經很不恰當。”
等了半響,還是沒看到有誰站出來檢討得失,菲裡只好無奈地抽出另一份稿子,將會議帶入下一個話題,“所以,我決定裁減合併一部分編制,以適合新形勢下的戰爭……”
巨熊軍團的直接作戰兵力。主要分成三大塊:以人類為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