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從去年六月的北極港潰敗以來,他就領著一幫從沒摸過槍的泥腿子,在廣闊的大草原上同精銳地精靈軍苦苦周旋。除了時間不長的兩次休整,他幾乎一直沒有下過火線。雖說敗多勝少。好歹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沒有苦勞也有疲勞,按道理分配利潤的時候應該讓他拿上一大份。
但世界上很多事情和道理都是絕緣體,政治問題更是從來不講究什麼先來後到。儘管路德維希議長吃的苦頭最多。在前線堅持地時間最長,可惜歷次政治大洗牌都沒有撈到什麼象樣的好處。無奈之下只能依舊做他的新埃諾奧克州議長,滿心不情願地在新大陸政壇上扮演著樂於奉獻的老好人角色。
作為這場戰爭地最大既得利益者,澤娜主席非常大度地沒有計較路德維希議長的怨言(還得要他繼續在前線當苦力)。相反還撥了一大批槍械彈藥給北方州前線的民兵,希望這些被侵略者害得家破人亡地可憐人抹乾眼淚,在大軍出動之前由他們對石堡地殘餘精靈軍發動進一步騷擾。以削弱守軍實力。
說起來可憐。從北極港逃到石堡地精靈軍本來就不過一千餘人。這一冬天又為了搶糧食和當地民兵反覆地打著拉鋸戰,雖然戰鬥力低下的民兵們幾乎沒有贏過一次。但是積少成多,精靈軍這邊地傷亡也不會少到可以忽略的地步,這就足以令精靈軍的指揮者頭疼了——在這片大陸上,他計程車兵是死一個少一個,無處補充。而殖民地卻有一千五百萬的人口,以及上百萬的後備兵源。
頻繁戰鬥造成的損失,再加上營養不良和缺醫少藥,等到開春的時候,這一千精靈軍裡能有一半還拿得動槍就不錯了。而且他們的火藥、弓弦等軍事耗材也已經被用得所剩無幾,又不能自行製造,可以說是窘迫之極。以這樣一副病餓交加、軍械全無的糟糕軍容,對上六十倍於己,軍火糧餉又充裕到嚴重過剩的殖民地部隊,在外行人眼裡怎麼看都是一鼓而平的架勢。
無奈澤娜主席自己知道自己事,眼下的殖民地部隊看著光鮮,卻實在是爛泥糊不上牆,上到將軍下到小兵全是嫩到不能再嫩的菜鳥不說,而且其中的大部分又是遠離故土作戰,其士氣和戰鬥意志非常值得懷疑——民兵,或者說民兵性質的軍隊,哪怕裝備
良,也是不適合遠征他鄉的。而宗教狂熱分子給自煩,往往是給敵人的好幾倍。唯一一支可以稱為正規軍的新大陸軍團殘部,是否可靠先不去說,看著他們去年被只有己方五分之一的精靈軍追得上天無地入地無門的窩囊象,似乎也好不到那裡去。
雖說最近由於機緣巧合,打過那麼幾個勝仗,不過澤娜主席還是沒有被衝昏頭腦,她很清楚她這幫手下是什麼德行:如果讓他們躲在堅固的戰壕或堡壘裡同敵人對射,那麼估計多少還能發揮一點戰鬥力,大概兩三個人可以當一個人用。要是讓他們在平地上同敵人打對攻,那麼沒有十倍的兵力優勢是絕對不行的。假如讓他們冒著槍林彈雨去攻打敵人據守的要塞,那就是兵力再多也敵不住膽子夠小——絕對是全跑沒影了,即便上督戰隊都不怎麼管用。
但是北方州的民兵就不同了,這片戰場就是他們的家鄉。精靈軍殺的是他們的親人,燒的是他們的房屋,搶的是他們的財產,佔據的是他們的城市。再怎麼膽小的人遇到這種退無可退的悲慘境地,也會悲憤地怒吼一聲,然後端起刺刀撲上去拼個你死我活。
事實上,在過去的一年裡,北方州的居民也確實是在這麼幹,然後被精靈軍一批批地屠殺,接下來又有更多的人掄起槍桿子,同精靈軍比賽誰先死光——儘管當了幾百年的殖民者,但是精靈到現在還是沒有學會什麼叫軟硬兼施。這個熱愛和平的種族一旦轉了風氣熱愛起戰爭來,對武力的崇拜足以讓其他任何好戰民族歎為觀止。這也是為什麼老實人發起火來特可怕的緣故——沒辦法,這樣的傢伙就是認死理,愛好和平的時候雷打不動,患上戰爭狂熱病時也是一根勁,撞了十堵牆也不肯拐彎,絲毫沒有變通的意思。至於這樣的習慣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一時還真不好說。
拉鋸戰反反覆覆地打了一年,雖然全州20萬居民已經被剩了不到一半。但是這剩下來的人也在戰爭中充分學習了戰爭,沒學好的用生命交了學費,活下來的都是人精。因此論小規模交戰、伏擊和偷襲,前線民兵的素質還遠在後方那些菜鳥新丁之上。而且由於這些傢伙幾乎人人都有親戚朋友在精靈屠刀下喪生,甚至還進了侵略者肚子裡,連入土為安都辦不到,仇恨更是大到沒邊了。因此在菲裡等人眼裡,北方州民兵們一個個眼睛紅得跟兔子似的,成天想著怎麼拿石堡的精靈烤來下酒,論戰鬥意志估計還在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