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幾乎同時叫起來。韓德讓叫的是:“不空大師。”那人叫的,卻是“秦王”。
深夜來闖帳的,正是當今大遼國師不空。
不空傷勢早已痊癒,一路上一直考慮的事情,就是如何處理龍飛及王維洛。他為人心智狡詐,唯恐到達之後,龍飛會將自己所做的醜事報告給當今皇上。那樣勢必會使自己的威信大受影響;但要他低聲下氣去哀求龍飛,又是說什麼也不放不下這張臉。思來想去,還是殺人滅口最為妥當。這也正是晚上他們借宿的人家起火的根源。
當天晚上,不空縱火之後,仍不放心,在一邊窺視。那兩名車伕突火奔出,卻被不空伸手抓住衣領,重新扔回火裡。眼見火勢越來越大,人在火中掙扎,卻並不能衝出,心中大喜,只道這次肯定是萬無一失了。
誰知事出突然,正在不空暗自得意之時,韓德讓恰巧率隊經過,將不空驚走,救下了龍飛。不空唯恐被人發現,當下擇路而逃。夜黑風高,有沒有馬匹,當他摸索著到達韓德讓宿營之地時,已經晚了好幾個時辰。
到的營門口,不空抬步就進。守兵過來詢問,不空自恃身份,大聲呵斥。守兵見他一副落魄模樣,如何肯信,當下出口譏諷幾句。不空如何受的侮辱。一拳將那守兵打出丈餘,口鼻*。其餘士兵過來助陣,這才驚擾了韓德讓。
韓德讓見不空衣衫不整,當下領進自己寢帳,讓護衛找衣服給不空換了。不空換衣洗漱完畢以後,重新過來。韓德讓不好追問緣由,寒暄幾句,安排不空去別處安歇。
天色剛剛發亮,韓德讓起來活動身體。一趟拳還沒有走完,一騎馬飛跑進營來。正是昨晚留下,處理著火後事計程車兵。他滾鞍下馬,呈給韓德讓一件東西,韓德讓一見之下,竟然神情激動,顫抖著雙手接過,不發一言,急匆匆的進了自己寢帳。
那士兵呈上來的,是一塊玉佩。而且是殘缺的玉佩。韓德讓顫抖著雙手,把玉佩放到案几之上。從自己的貼身小衣內,掏出了自己那塊玉佩。他輕輕的把兩塊玉佩拼在一起,宛然就是一個完整的比目魚的一半。
韓德讓雙手顫抖,將這一半比目魚捧在手裡。眼淚已經流下來。就在這時,門外有人稟告:“龍飛求見。”韓德讓擦乾淚水,命龍飛進來。
龍飛進帳之後,向韓德讓拜倒;道:“龍飛謝王爺救命之恩。”韓德讓揮手讓他起來,道:“這塊玉佩,可是你的麼?”一望之下,龍飛道:“這正是我的玉佩,自小就隨身攜帶,不知如何到了王爺手裡。”韓德讓道:“這是他們在昨晚失火的地方找到,交到我的手裡。現在物歸原主。”
龍飛道:“謝王爺,這東西我從出生之日起,就隨身攜帶,要是丟了,可真的就不妙了。”韓德讓恩了一聲,道:“這東西好生貴重,你可要看好了。”龍飛道:“多謝王爺教誨。”伸手接過,小心的收好。
韓德讓揮手道:“現在沒有什麼事情了,你可以出去啦。”說完閉上了眼睛。龍飛見他臉色不好,與昨晚神威凜凜的樣子相比,判若兩人,不敢多說,退了出來。
吃過早飯,大隊人馬繼續向廣平澱進發。韓德讓命手下給龍飛找了一匹馬,自己與不空並轡而行。
韓德讓問起不空幾名弟子下落。不空看韓德讓一眼,道:“有人跟王爺談及過什麼沒有?”韓德讓道:“我只是隨便一問,若是大師不方便講,就不要講了。”
第三十四章 午夜驚風
不空道:“原本也沒有什麼,老衲半路上遇到一場禍事,幾個弟子捨命相救,已經魂歸極樂。”韓德讓動容道:“什麼人這樣大的膽子,敢跟大師動手?”不空道:“是六七個宋朝的高手。”他不想被韓德讓小看,把對手人數多說了數個。
韓德讓道:“捉住了麼?”不空揚手道:“老納幸不辱命,把他們打發上了西天。”韓德讓道:“可曾察看他們的底細?”不空道:“這個老衲倒不曾考慮,當時事情緊急,也顧不得那麼多。”韓德讓道:“說的也是。”
行到下午時分,大隊人馬到達廣平澱。韓德讓傳下話去,安排紮營,自己陪同不空去見耶律隆緒。
耶律隆緒已經得到稟報,知道韓德讓會同不空前來,已經在帳中等候。聽到帳門口有了響動,迎出帳來。拉了不空右手,並肩入賬。韓德讓先行君臣之禮,然後耶律隆緒向韓德讓行父子大禮。一切禮畢,方才坐下議事。
耶律隆緒道:“我聽下人稟告,國師在路上遇到了意外,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情?”不空向韓德讓望了一眼,道:“只是些小毛賊,已經被我打發了,聖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