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道宗宗主眯起眼,若有所思看了下韓以楓,緩緩道:“沒想到真的是你,我說流鳶為什麼會這麼容易就答應我。”
夜灼臉色一變,鬼道宗宗主對雁非華繼續說:“你是想當黃雀?用這個最大的底牌。。。。。”
他指著韓以楓。
雁非華神色淡然,“各有所需是你之前說的,但各有所得只能靠自己本事。”
鬼道宗宗主垂眼。“的確如此。”
一瞬,他動了,雁非華也動了,段道人不知內情,但他感覺到了這兩個人似乎都盯上了那個年輕男子。
處於戒備,他也動了。
三個最強者齊齊出手,韓以楓根本躲避不過,顧曳等人也鞭長莫及,只能眼睜睜看著。。。。。
但雁非華扼住了韓以楓,鬼道宗宗主卻是按住了葉焚香。
前者皺眉,後者說:“你猜於他而言,是他的性命重要,還是心愛女子的性命重要?”
雁非華已經懂了自己棋差一招,但不會低頭,“是嗎,看來宗主於此很有感觸,否則也不會故意放沈青一命我可不信枯裂的準頭會那麼差。”
顧曳聽到這話,下意識看沈青的胸口,嗚,好像準頭是差了一點。
陡然耳朵被揪住,“別以為你渾身冒火便以為我不會打你,不過這個韓以楓有問題。”
沈青雖虛弱,到底也揪了沒大沒小的顧曳耳朵,也低低告訴了她一個秘密。
她剛剛才看出的秘密。
“這個韓以楓的血。。。。。。”
什麼?
沈青告訴顧曳的時候,韓以楓正看著被控制的葉焚香。
後者也看著他。
她那麼聰明,應該想到了的。
葉焚香的確想到了。
他的實力明明比她還弱一些,而且並不擅長速度,怎麼會屢屢那麼及時得衝過來救她。
而雍剎鬼王的頭顱為什麼會對他手下留情。
雍剎鬼王頭顱正在屠殺!不顧一切得屠殺。
卻唯獨對他留情。
“很為難嗎?每個人都有他一出手就必須揹負的身份跟宿命,你的宿命在漠北,卻偽裝成了一個卑賤的人苟延殘喘在中原,還喜歡上正道的天之驕女。”
鬼道宗宗主陰森森的,“但時間久了,總會到讓你抉擇的時候,是江山,還是美人。。。。。”
江山,韓以楓這個出身卑賤的悶葫蘆還有獎賞?
你家有皇位要繼承嗎?
事實上,有。
韓以楓盯著臉色煞白的葉焚香,嘴唇動了動,最終吐出一句斷斷續續的話。
“你當年忘記的那些事情,是我用咒忘術造成的。。。。。”
葉焚香沒說話,只看著鬼道宗宗主輕笑著,鬆開了韓以楓。
韓以楓走了一步。
聲音依舊很沙啞,像是一字一句,像是小孩剛學會說話。
“我一開始不知道的,可漠北那一次。。。。。我在那地宮底下想起自己小時候曾經在那裡生活過。”
“我很怕,怕你知道我是雍氏一族的人。”
“你說過。。。。。雍氏在漠北屠戮十萬人以鑄邪力,是世上最惡的皇朝之一,你也說過,雍氏的人都會飲血以強體魄。”
“你說的都是真的。”
所以他怕極了,當年尚且年少,卻怕到不惜傷害根基,卻依舊用禁術封了葉焚香的記憶。
於是才有了後來一日日如履薄冰苟延殘喘。
他一個漠北最強邪惡王族的後裔,竟苟延殘喘在一個正道宗門之中,多大的笑話。
葉焚香不知道現在算什麼,是攤牌?還是什麼?
清微先扛不住了,臉色陰沉:“以楓?!!你是雍氏的人?當年漠北一戰,死了那麼多人,那些人。。。。。”
韓以楓有些木然,“他們是來殺我的。”
你不殺伯仁,伯仁因你而死。
那些人不是韓以楓派出的,可有區別嗎?
正邪本就不兩立。
看腳下血流成河,當年漠北就是如何得屍骨堆山。
雍氏啊。。。。雍剎可是聖人都親口御令說大唐必除的禍患。
若不是雍剎,漠北也不會如今還遊離在大唐統治內外。
讓聖人心中惦記。
葉焚香面如白紙,緩了一緩,才說:“那你現在想做什麼?”
韓以楓頓足,依舊看著葉焚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