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人為什麼非要待在顧曳身邊?
除非顧曳身上有什麼致命的麻煩只有他能解。
小明寺血流成河半日都不到,死傷慘重,雖然說這種危機是醞釀了很久,也被吾白跟主持暗地裡準備了很久,結果是損了根基但百廢待興。
人還在,山脈毀了又如何,洛陽的至強者跟淨明寺在趕來的路上。
而這荒蕪之地,僧人們剛剛恢復就想著去救其他傷殘者,也去輕點寺中損失。
李大雄坐在階梯上,看到沈青回來後就起身。
“夭夭他。。。。。”
“他走了,可知為何不跟你告別?”
李大雄眼睛紅了。“為什麼?”
“怕你哭。”
李大雄低下頭,真的要哭了。
沈青嘆氣,但並不安慰他。
人總是要長大的。
不過讓她意外的是李大雄並未真的哭泣,而是坐在那裡默默得,像是想著生命,孟挽墨到的時候就看到李大雄尤其乖巧,她心裡一沉。
崔涼目光掃過全場,捏了捏佛珠。
果然出事了。
沈青並未多在意崔涼等人,她主要是留意到了。。。。。好像山中來了一個人。
那縷氣息給她一種很奇怪的感覺。。。。。。直到她看到山道上緩緩走上來的一個男子。
那個男子彷彿不緊不慢,但肯定在搜尋什麼,他也察覺到了沈青的存在,眼眸稍稍一闔。
兩人目光對錯中。
這個男子頷了下首,沈青撇開臉,果然還是來了。
天昆吾。
一日兩日三日,當淨明寺跟洛陽的人到來,小明寺開始恢復昌榮,甚至榮光更甚,畢竟不是所有道域內的宗門或者佛寺都有這樣的待遇的。
不過漠北王傀出世,落入鬼道宗之手,且沉王被流鳶擄去,這對整個大唐都是一個巨大的衝擊,尤其是降道之上,正道被邪道碾壓如斯,如何能忍?
加上劍南道給淮南道的事情,於是各地正邪衝突不斷加劇。。。。。
鬼道宗一路返回漠北,此時已經靠近塞外邊疆,洛陽那邊的人有也不是隻趕去河南道小明寺的,還有一部分會在半路攔截他們。
但。。。。躲過去了。
這位鬼道宗宗主的確詭詐狡猾,從離開漠北穿入河南道小明寺大肆殺戮到急流勇退。
“宗主,已經快到我們漠北了。”
身邊的人有些志得意滿。
但鬼道宗宗主忽然覺得哪裡不太對勁,太安靜了。
這裡連鳥蟲的聲音都沒有。
不好!
當地面塌陷,一個巨大的地底渦陣出現,所有人都掉了下去。
不,應該說被吸下去了。
鬼道宗宗主在被旋渦吸下去的時候往上看。
陣法邊側,一個人出現,高大得很,衣袍有些襤褸,但他的頭髮著光。
是他!!!
一個月,這世間彷彿再無顧曳的蹤跡。
奎山的顧曳,她像是翱翔過蒼穹的俊鷹,劃破了白雲,消失在天際,而白雲在飄,慢慢恢復。
之後渺無蹤跡。
而在距離河南道很遙遠的地方。。。。。。
大唐關內道,此地緊靠突厥,年年邊關受威脅,戰事隱隱,加上地貌荒涼,以部落群居居多,比不得靠海的嶺南道河南道等富庶,人口也少,但範圍又不小,因此顯得地廣人稀。
越是這種地方,越不出鬼,但會有妖縱橫。
此時正是下午靠傍晚時分,寬闊草原荒漠交加的地帶,既有水澤,又有荒漠,是一個很奇怪的地方。
這個地方叫銀川。
大唐境內無所不被統治,但越荒涼越獨立,銀川就是三不管地帶,混亂得很,被稱為大唐的野蠻之地。
但銀川的天很藍,這是天氣好的時候,若是天氣不好,風暴雷雨陰潮動輒能要人命,還好此時天氣算不錯的,一個規模不小的駝騾商隊正緩緩走在道上,前頭有許多高大魁梧的皮裙漢子騎著駱駝吆喝,很是凶煞。
他們是一個商隊?騾子拖著一輛輛大板車,車上有大籠子。
隨隊的多是漢子,還有幾個臉上抹著白石粉末的粗鄙婦人,正操著當地的口音辱罵木籠子裡面的人。
都是女人,婦人少女小孩都有,但都很汙濁消瘦,籠子裡有乾草,散發著一股惡臭,但偏偏這些女奴好些人在翻著乾草找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