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捻了下,“一枚可以隨意拋棄的棋子”
王菁那樣沉默,沉默到顧曳都以為這個人已經痛苦到無法言語。
“你不懂”
結果,她發出這樣的聲音,那樣模糊血肉的臉,沒有嘴巴沒有眼睛,她說。
你不懂。
綿長又輕微,竟有了幾分溫柔。
顧曳一愣,卻沒有再說話。
“王姑娘,跟我們一起走”
盧易之從外面進來喊她,光頭佬也將王菁收入那個小盒子。
顧曳好奇,問他這是什麼寶物。
“奎儡”
“傀儡?”
“是我奎山的奎,不過儡倒是對的,我奎山困妖之寶!厲害吧!”
顧曳呵呵噠。
但心裡是驚歎的,暗道這奎山似乎挺厲害,人手必備好幾個法寶啊。
想來是道門大派吧。
馬蹄聲響,一群人離開這鬼屋。
佘家,掛白七日還在繼續,雖然佘家鬧鬼,但基於佘家威望極高,不,應該說東流鎮多數人都仰仗它掌控的經濟命脈,因此哪怕鎮上的人怕鬼怕死,卻也得硬著頭皮趕來弔唁。
佘文龍已經恢復了,鎮上的人看到他都悻悻問候他。
說是佘家請了高人醫治好了。
高人?是那個長的跟山賊頭頭似的光頭嗎?
鮮少有人敢去問候佘員外,只因這個主兒一向陰冷深沉。
不過他的夫人
哪怕見過許多次,鎮上的人還是忍不住在心裡嘀咕這也太年輕太美了,怎麼會委身佘員外這麼一個糟老頭呢,這樣的美貌大可勾搭那些高官跟真正的貴族富豪了。
心裡這麼想,可不敢真的這麼說,眾人友好得跟佘夫人打招呼,然後看著她一顰一笑皆是風情哪怕人家端莊優雅,且面上哀慼。
再想想那位體弱多病屢屢要夭折的獨子
不忍心啊不忍心。
“縣令大人到”
外面有人高聲通傳,眾人也不奇怪,畢竟佘家跟官府官商勾結也不是一兩天了,佘家有白事,官府來弔唁是再正常不過。
佘員外夫妻神色淡淡,剛要出門去迎接,卻發現對方已經進來了。
只是
盧易之也來了。
兩夫妻步子都頓了一下,不過還是神色自然得迎上來。
“盧公子,縣令大人”
縣令大人的臉色有些不自然,沒吭聲。
盧易之氣度斐然,官門中人冷峻中帶著豪門世族的貴氣,眼下客氣回應:“府上出事,理應來弔唁,員外不必客氣,不過公子不在嗎?”
他這話就彷彿已經再說自己嬸嬸去世,竟然不來弔唁?
“犬子體弱,今早犯了疾”佘員外這話惹得旁邊的佘夫人紅了眼,我見猶憐。
盧易之看了她一眼,“夫人節哀”
佘夫人:“讓盧公子見笑了”
“不會,母子親情,天經地義,不過我聽婦人口音倒像是潭州那邊的人”
佘夫人:“妾身乃是鄉野出身,可能帶了點鄉土口音,不過卻不是潭州那邊的人,而是關內人”
“倒是我猜錯了”盧易之不置可否,在眾人覺得這氣氛不錯的時候,盧易之進去給敬香
佘景風面有紅光,無比榮耀,“小民不過是一平頭百姓,能讓您為我的內人小民惶恐”
旁邊的佘家人也一副驚喜又驚訝的樣子。
盧易之將香插上後,轉頭看他:“我只是可憐她被自己的枕邊人害死後還得白白看他七天裝模作樣”
整個佘家的人,內外賓客都蔓延了恐怖的死寂。
從內到位。
佘員外跟佘夫人沒說話。
因為太多人的用太多目光盯著他們了。
彷彿在說真的!
呵,這位盧大人來者不善。
“盧盧公子,你這話什麼意思,小民惶恐”
佘文龍平日裡橫霸鄉里,眼下是真的恐懼,一副無辜蒙冤的樣子,只不過在場的人多數都吃過他的虧,如此也只覺得他這樣貌頗為不和諧也可笑。
難道真的殺了他的妻子?
在場有幾個人心中那個暗罵,卻被佘員外目光一掃,登時上前詢問:“盧公子,您說的是不能吧,佘文龍夫人可是被惡鬼暗害的”
“對對,鬧鬼的時候我們都在”
盧易之:“人之死,要麼是魂死,要麼是肉身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