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差不多過了一個月。
飛船的主電腦儲存了一個另類圖書館——它的主要藏品是娛樂資訊,與教育相關的內容則少得可憐。因此,在他們的旅途中,每當早飯和晨練之後,安德和格拉夫通常都會聊天。他們談論戰鬥學校、地球、小行星、物理,還有安德想知道的所有事情。
他最想知道的就是有關蟲族的事。
“我們所知不多,”格拉夫說,“我們沒有抓到一個活著的蟲族。甚至在我們解除了他們的武裝,將他們活捉時,他們就會立刻死去。我們甚至連他們的性別也不能確定——實際上,絕大多數的蟲族可能都是女性,但她們的性器官都已經萎縮了。我們不知道原因。對你最有用的資訊可能就是他們的心理狀態,但目前我們對此一無所知。““那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或許我會從中獲得某些需要的資訊。”
於是格拉夫開啟了話匣。那些蟲族都屬於有機生物體,如果不是在數十億年前上天選擇了人類作為地球的主人,他們極有可能在地球上進化出來。在分子層面,他們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甚至遺傳物質也是如此。他們長得象昆蟲而不是人類,並非是基因突變的結果。但是,他們的內部器官比任何昆蟲種類都複雜和專業化,他們進化出了內骨骼,而外骨骼幾乎全部退化,他們的生理結構仍然與他們的祖宗相似,很象地球上的一種小昆蟲——螞蟻。“但不要被他們的外表所迷惑,”格拉夫說,“正如說我們的祖宗長得很象松鼠一樣。”
“總有些別的原因迫使我們必須繼續與他們開戰。”
“松鼠不會建造飛船,”格拉夫說,“蒐集松果和捕獲小行星並在土星的月亮上建立永久性的空間站,總會有些區別吧。”
蟲族能看到的可見光譜很有可能與人類相同,在他們的飛船和地面設施上都發現有人造光源。但是他們的感覺器官似乎都已退化,在他們身上沒有證據顯示出嗅覺、味覺和聽覺仍然對他們很重要,“當然,我們也不能確定。但我們沒看到他們利用任何聲音互相交流。最奇怪的是,在他們的飛船上也沒有發現任何的通訊裝置。沒有無線電,沒有任何能夠傳送和接收訊號的裝置。”
“他們的飛船能直接通訊。我看過那些錄象帶,他們互相交談。”
“沒錯。但不是飛船,而是人對人,思想對思想。這是我們從他們身上了解到的最重要的資訊。不管他們是怎麼做到的,他們的交流是即時性的。光速不再是障礙。當馬澤。雷漢擊敗了他們的入侵艦隊時,他們全都立刻停止了活動。一瞬間。根本沒有時間去發出訊號。所有的東西都停止下來。”
安德想起了在錄象裡,那些未受到損傷的蟲族在死去時都保持著原來的姿勢。
“從那時起,我們知道了世界上可能有比光速更快的通訊方式。那是七十年的事了,當我們明白之後,我們終於成功地研製出超光速通訊儀。這可不是我的功勞,提醒你一下,那時我還沒出生呢。”
“它怎麼能做到的?”
“我無法向你解釋其原理。世界上幾乎沒幾個人懂得它。但重要的是我們研製出了‘安賽波(ansible)’。它的正式名稱是視差即時通訊儀,但某個傢伙從一本古書上信手拈來了這個名字,它就這樣傳開了。幾乎沒有人知道這部儀器的存在。”
“這就是說我們的飛船在穿越太陽系時也能即時通訊。”
“不止如此,”格拉夫說,“甚至在宇宙中的任何一個角落他們都能即時聯絡。但蟲族不需要任何通訊裝置也能做到這點。”
“那麼在被擊敗的那一刻,他們在老家的同伴就已經得知了戰敗的訊息,”安德說,“我總是在想——每個人都認為他們是在25年前才得知他們的侵略軍都打敗了。”
“這避免了讓人們陷入恐慌,”格拉夫說,“我在下面要說的是一些你不該知道的機密,如果你在戰爭結束前打算辭去IF指揮官職務的話——”
安德覺得受到了汙辱,“如果你真的瞭解我的話,你該知道我是個守口如瓶的人。”
“這是規定。每個年齡小於25歲的人都被看做是潛在的洩密者。雖然對於一個深具責任感的孩子來說很不公平,但它的確有助於減少洩密的機會。”
“好吧,你說的那些機密到底是什麼?”
“我們正處於一個重大的危機之中,安德,我們不想讓地球上的任何一個網路對我們的決定作出胡亂猜測。你知道,一旦我們研製出實用的安賽波(ansible,一種超空間通訊系統),我們將把它裝上我們最好的飛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