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總有些心神不寧。
好在有小書小棋陪著,我又吩咐了身邊的兩個手下跟在他身邊,他應該會玩得很開心。
吃午飯的時候,我突然抬起頭看著對面的位子。那孩子吃飯會挑食,不看著他,就馬上鑽空子。
桌上滿滿的,對面空空的,腳邊肥肥耷拉著耳朵吃著盆子裡的午餐。
這才恍然,我已經習慣和他一起吃飯了。
午後不久,小書小棋跌跌撞撞的闖進我的書房。
我沒有等到那孩子開心的笑臉,像是印證了我焦急的心緒,他失蹤不見了。
我的心倏地提升,哽咽著我的呼吸。
帶著全府的手下,在城裡全面查詢。我不該要他出門,至少我應該陪他一起……
哪裡也沒有他的身影,我竟如此緊張。
茶樓,飯館,小吃店,我帶著手下一家一家的找,焦急萬分。
雖非官場,卻自信叱吒商業繁華,並將城鎮的一切盡收掌下……此時的我經受了從未有過的挫敗感。
血液裡像是結滿了利刺,每流過一個地方都會被那尖銳劃出一道道深刻的口子。
現實還真是縹緲,我在妓院找到了他。
被撕得紛碎的零亂衣衫,光裸的身子滿是傷痕,粘膩著男人白濁的殘顏……
一切都瞬間退去了色彩,淹沒在蒼涼的灰白當中。
寂靜得令人窒息。
我忘不了那個眼神——帶著驚恐、羞恥、絕望……
他好輕,抱在懷裡竟沒有什麼真實感。
我抱著他浸在溢著熱氣的池水中。
他依然昏睡著,像解斷了緊繃的弦,沉入昏暗。
我用白巾輕輕沾去他臉上的淚痕,小心翼翼的清理他身體上的傷口。
撥開他前額的髮絲,長長的眼睫排在細嫩的臉頰上,他——眼睛都哭紅了。
這是我第二次幫他洗澡,第二次為他清理傷口。
可一切都大相徑庭,我竟有些恍惚。
用手指撐開甬道,那些骯髒男人的白濁汙穢在池水中化開。彷彿炫耀般在水中擴散,參雜其中的血液意外的刺目腥紅。
我的胸口像被打碎一樣生疼。
將他平放在床上,拿來藥膏揉在他身上。
塗到下體時,他皺眉嚀嚶了一聲。
帶著藥膏的手指很輕易的滑進他的後庭,再出來時,如我所料的帶著鐵鏽味兒的血腥。
當我又一次把藥送進去時,他弓起身子,緊緊抓住我的手,自己褪到床角里去,保持者和我之間的距離。
“非兒!”我有些慌亂,最擔心他這時醒來,彼此尷尬。他的力道不大,但我的手就是無法動彈。
“莫非,你要上藥聽見沒有,這樣躲著有用嗎?來,過來,爹給你上藥。”他完全不聽我的,死命的搖著頭,用盡力氣按住我的手。
“……”被他這樣的排斥拒絕,完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來安撫他。
他很激動,胸膛劇烈的起伏著,就像匹受驚的馬兒,恐懼著周圍的環境。
他低著頭,嘴唇被他咬得發紫,全身都在顫慄著。像是懇求般不要我靠近,帶著那份決絕對抗恐懼。
我收回手,怔怔的看著他,心臟嘲笑般砸著我的胸腔。
他平息下來,褪到最裡面。扯過被子,把自己裹的嚴實。故意背對著我,縮在角落。
讓我回想起當初,他也是背對著我,併發出“不要靠近”的警告。但最後還是轉過身,擠進我懷裡。
我躺在他身邊,我怕他轉過身時找不到我的懷。
可是終究,他蜷在那裡沒有動彈。
我想,他一定和我一樣,一夜未眠……
夏末,秋將近。
風過,已經帶著些許的冷清。
花草植被都盡著自己最後一分力氣,將美麗的形態留在夏末的領域。
大概,這樣秋過冬來他們也因為已盡逝繁華而不感到遺憾吧。
莫非話很少。
誰和他說話,不管說什麼,他最多也只是應一聲。
每天,小書小棋都會把飯菜送到他房裡。
明明是長身體的年紀,他的食量卻少得可憐。
我問他是不是不合胃口,他看著我既而搖了搖頭說,他很飽了,吃不下。
我跑到廚房,學著做那些他以前喜歡吃的點心。我想,至少那孩子看在我這份心意的份上能多下嚥幾口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