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謬讚了,民女拙顏怎可入眼?”她微笑行禮,舉止得體,令誰也挑不出一絲毛病。
邢天音俯身過去,撫住她的雙臂,將她扶起:“伊女官已是一品女官,何為自稱民女?”
好冰冷的一雙手啊……
“皇后娘娘有所不知,民女的職位只是為出使時所用,如今身在宮中,依然是宮外之人。”
好一聰慧女子,不願降低自己的身份自稱為奴婢,以完美理由,根本無法讓人來反駁。果真是能言善辯的奇女子。
“原來如此,是本宮唐突了。”
“不知者無過,皇后娘娘無需如此。”伊冰月緩緩後退,與她保持了一些距離雖微彎身體,卻顯得不卑不亢,“民女先下有急事要去處理,恐怕無法與娘娘長敘……”
“大膽女官,皇后娘娘賞臉與你,你竟敢不識抬舉!”邢天音身後一名宮女上前厲聲呵斥。
伊冰月依舊面帶笑容,眼底劃過了一絲輕屑:“我急事所迫本無此意,你卻來挑撥離間,恐怕會失了些禮數吧?”她句句在理,不僅為自己妥善,而且鋒利反譏,暗裡意指邢天音的管理不善。
“你……”宮女紅著一張臉無言以對。
“無禮奴才,退下!”邢天音陰鬱著一張臉沉聲呵斥,眼底一閃而過的狠戾,被伊冰月敏銳地捕捉到。
“娘娘,民女先行告退。”她緩緩行了一禮,抬腳離開。
待伊冰月帶著凡娜離開之後,邢天音回過身,抬手狠狠地打在了那名宮女的臉上,宮女捂著臉大驚失色地跪於地上:“娘娘饒命,奴婢只是想替您教訓一下這個無禮的女人。”
“多事,丟臉的奴才,本宮豈會容你!”她陰著臉,眼中滿是陰狠,“將她拉入偏殿。”
“是!”
看著被拉走的宮女,一旁的秋兒不由得心中發顫,但也只能面不改色地繼續扶著她緩行。
凡娜走在伊冰月身旁,小聲道:“主子,這個皇后有些奇怪……”
伊冰月懶散地伸了一記懶腰,後而將雙手枕於腦後,雙目慵懶微眯:“人的模樣卻毫無人氣,雙手更是沒有人的體溫,是有些奇怪。”
“難道她非人類?”
“那我還真看不出,她無論如何去看,都是人類,不過就是少了人氣而已。”她輕笑不已,興趣滿滿地說道,“這個皇宮之內,還真是魚龍混雜啊!”
凡娜點了點頭:“看那皇后笑面迎人,卻盡是偽裝,主子,在未弄清她的身份之前,我們還是小心為好。”
一陣微風吹過,伊冰月輕嗅了一下,嘴角微微揚起:“身上帶有血腥氣味呢。啊……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凡娜皺著眉頭看著如此的伊冰月,心中犯起了嘀咕,她怎麼感覺,主子一定會先去招惹那個皇后呢?不行,在出使水青國之前,她得盯好,以免主子闖禍。
來到了儲秀宮內,在宮人的帶領下,伊冰月走進了一間房間內,入眼便是趴在床上,虛弱無比的古沉香。
“古大小姐,好久不見。”她隨手拉來一個凳子,含著笑意坐在了古沉香身邊。
“你叫做伊冰月是吧?想不到,再次相見,竟是你救了我一命。”古沉香彆扭著說道,看著她臉上依舊不變的笑容,有些不滿,“本小姐傷成這樣,你的笑容能不能去掉?”
伊冰月聳了聳肩,無辜地說道:“你可不要誤會,我可沒有在笑你,古話說得好,笑一笑十年少。我愛笑,沒辦法嘛。”站立在一旁的凡娜捂嘴偷笑,主子這落井下石還這麼理所當然,真是服了她了。
“哼,強詞奪理,隨你吧。”她背部縱橫著深淺不一的傷口,雖已被上了藥包紮起來,卻依舊疼痛不已,使她已經無力與伊冰月爭吵。
她微微抬起頭,雙眼極力地看向殿門口尋找著,卻沒有找到想要看到的人,不由得垂下,目光黯淡。
伊冰月饒有興趣地順著她剛才的目光看過去,卻發現只有兩名守衛再無他人。
“你再找什麼?”她湊過去,碰了碰她的胳膊詢問道。
古沉香翻了她一記白眼,看著她無論怎麼看都感覺十分美麗的容顏,心中更加的不舒服。
“我憑什麼告訴你?”她將頭扭到裡面。
“是嗎?不告訴我就算了,那你總得說說,你找我來是什麼事吧?”伊冰月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斜靠在椅子上,伸腳踢了踢她的床邊。
感覺到她在踢自己的床,古沉香猛地轉回頭正要發火,卻無奈牽動了傷口,使她疼痛地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