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王藍田對於朝廷居然派他來鄮縣這種殘破的小縣城任職,也是不滿意的很,一個勁地在下面抱怨加罵罵咧咧,順便質問我為什麼好好的要放出假訊息說自己被山賊擄走,害得他被一紙新調令給弄到這種鬼地方,還口口聲聲說要上報朝廷,告我假傳訊息,治我個欺君之罪,要我全家掉腦袋。我心情正不好,二話不說下臺去,一腳將他踢翻在地,王藍田的書僮王八德嚇得差點兒把挑擔扔了,急急跪在地上求饒。
王藍田本來還在嘴硬,捱了我幾腳之後老實了。我仗著他還不知道我的女子身份,又兼這裡位置偏遠,訊息傳不出去,衙役也早都被我的食物收買,大喇喇地威脅王藍田,想活命,就在這鄮縣老實待著,一些事務都要交給我來處理。否則的話我就讓他站著進來躺著出去!
王藍田這廝就是個沒用的東西,被我這麼一下,頓時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只顧著點頭表示同意。梁山伯怕我還要去揍他,急急忙忙上來拉架,說大家都是同窗的學子,有事好好說,結果他自己反倒被王藍田踹了一腳,匆匆跑掉了。我也不去管他,只讓昨日晚上過來的荀巨伯幫忙去看著王藍田,荀巨伯自是拍著胸膛答應下來。
城內災民眾多,我們的身上都沒有什麼金子,又不能眼睜睜看著那些災民餓死。最後沒有辦法之下,我們不得不想出了一個險招。
那就是,動用軍糧。
軍糧是預備著戰時給軍兵們預備的糧物,私自搶掠,是大罪。
但是那些軍糧,即使是放在倉庫裡面,也只能平白無故地腐爛發黴。為什麼就不能分發給災民?難道真要看著這些人活活餓死?
沒有辦法之下,我與梁山伯偷偷商量,想到了一個主意,那就是命人假扮盜匪,劫搶軍糧,將糧食發放給災民吃,暫時填飽肚子,另外順便開始研究治水的方法。
我們本來以為做的還算隱秘,卻不料訊息不知怎麼傳了出去,到了朝廷耳中,朝廷竟然放著那麼多山賊盜寇以及戰亂之地於不顧,派兵前來追查此事。還沒等大家想到什麼好的法子,大軍就已經壓到了城外,密密麻麻地就地駐紮。
押走
! 押走 怎麼辦?
王藍田嚇得躲避起來,口口聲聲表示一切與他無關,並且還想指使他的書僮王八德偷偷跑出鄮縣去告密,將一切責任推到我和梁山伯身上。
這種傢伙根本就不是個當官的料兒!真不曉得朝廷怎麼會派他來鄮縣,是因為哥哥一出事,暫時找不到人了嗎?想來王藍田那廝自己也是很不願意來的,記得他曾說過自己的願望就是吃喝玩樂,在家裡娶上幾個美妾嬌妻,整日裡快活逍遙,結果偏偏被弄到這個地方來,估計他也是夠鬱悶的。
曾經有句話說得好。對待朋友,要像春天般的溫暖,對待敵人,要如同秋風掃落葉一般,殘酷無情!
我這個人雖然對朋友好像也不怎麼溫暖,但對敵人絕對是心狠手辣,毫不留情。於是,我和荀巨伯合起夥來扣下了王藍田一天的飯量。這傢伙來鄮縣的時候估計也是沒想到會遇見饑荒,只帶了金子,根本沒有帶什麼糧食過來,一直是在吃我們的份例。這回伙食一克扣,他才一天就餓的不行,大叫大嚷著說自己要死了,一開始還想衝進伙房搶糧食,結果裡面空空的,連半粒米都沒有。最後他終於捱不住,主要來跟我們請和,自己乖乖將大印奉上,並且拿出金子要來換取糧食。
我倒是沒有要他的金子,僅僅只讓他簽下了一份合同,主動表示因為治水本事不夠嫻熟,願意請梁山伯和荀巨伯來幫忙治理水患饑荒。
這也是為了防止他在事後反咬我們一口,說我們暗中奪權,欺壓縣官的準備之一。畢竟治理水患這種事情,現在都是我和梁山伯等人在做。我是女子,不好直接將名字寫上去,但是梁山伯他們沒有關係。萬一以後治理有功,封賞什麼的,也好有個名由。
但是這些都還只是小事。真正令人煩惱的是這批駐紮在城外的大軍。他們已經來了這裡三天了,一直沒有動靜,也沒有進城。剛才四九出去打聽,回來的時候告訴我,那隻軍隊去山上討伐山賊了,但是貌似山賊已經早早地抽身離開,那些兵衛們無功而返,現在正在往這邊來。最奇怪的是,在大軍的前方立著一杆旗幟,上方飄著一個巨大的“馬”字。
“會不會是馬公子?聽說他如今當了五品尚書曹郎,現在正在各地平叛殺匪呢!”
四九的聲音聽起來很高興,梁山伯等人聞言,也不禁興奮起來。荀巨伯覺得馬文才那個人在書院裡面就眼高於頂,對待他們也是不冷不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