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孰料王蘭卻出口叫住了我,說是有事要與我說。
我沒有辦法,只能拜託梁山伯幫忙,先送馬文才回去。梁山伯拍著胸膛表示一切都包在他身上,我知道他為人忠厚,說到的話就會做到,也就放下心來,把一切都交給了他。
直到梁山伯和祝英臺離開之後,王蘭這才帶著歉意,有些不好意思地對我說道:
“葉公子,你上回對我說的那種病,我已經從醫書上找到了。不過真的很抱歉,我並不能找到治病的辦法,不過如果你想聽,我倒是可以告訴你一些藥方,也有一些能夠暫時延續壽命的方法。只是你的那位朋友,餘下的日子大概也不多了,你去告訴他,要想多活幾年,就儘量少飲酒,平時也不要太過放縱自己,不能太過勞累……”
我渾渾噩噩地聽完她的話,拿著王蘭給的藥單離開的時候,腦子裡又是詫異又是不解。我並不曾來找她問過什麼病情啊,難道是哥哥?可是無緣無故的,哥哥為什麼會去找王蘭姑娘說什麼病症的事,又是這樣嚴重的病症,難道他……
我心裡發緊,匆匆忙忙跑去書僮所在的房間裡去找木槿。木槿正在院子裡給我晾曬書本,見我過來不由得高興地跑上前來,摸出絹巾給我擦汗。我擺擺手示意她不用,並且著急詢問她我哥哥最近可否有生過什麼病?木槿微微一愣,很快告訴我沒有啊,大公子的身體向來好得很,就是前些日子發了些小燒,不過很快就好了,不用擔心。
真的是這樣麼……
我隱約有些懷疑,不過看木槿這樣篤定的樣子,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只好勉強相信了。王蘭跟我說的也有些不明不白的,我怕被她發現又不好細問,只得在木槿這邊就近取了紙筆,寫了一封書信,信裡寫了王蘭跟我說的所有東西,又問哥哥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寫完之後用蠟封了,交給木槿,讓她幫忙找人捎回太原給哥哥。
木槿爽快地答應了,說是等她一會兒收拾完書本就去辦。
也虧得我這些日子以來認真練字,筆力大大增強。要不然就我那手臭字,還真是不好意思拿出來給哥哥寫信。這一切都是馬文才的功勞。說起來,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大概還在臥房裡休息呢吧?也不曉得馬統有沒有把藥煎好,現在差不多該喝了。
待我回到房間時,馬文才已經不見了,屋內空空的,只留下一件斗篷孤零零地散在床上。藥包也還擺在床頭的五斗櫥櫃上,連封都沒有拆。
馬統呢?
真是太不像話了,他怎麼不來給他家公子煎藥,還放著他四處亂跑?馬文才也是,生了病不好好在床上歇著,怎麼又出去四處亂跑?也不怕他的病更嚴重?
我剛剛跨出門去,就見馬統大步從馬太守所在的廂房那邊走過來,手裡還拿著一箱金子和一條馬鞭,看到我便喚了一聲葉公子。我讓他快去給馬文才煎藥,順便問他家公子哪去了,馬統猶豫了一下告訴我,他家公子剛才聽到馬太守已經下山的事,就匆匆忙忙跑出去了。
……是去送他爹了嗎?
馬文才雖然外表上看起來還是在生他爹的氣的樣子,其實心裡面也是在記掛著他的吧。他們其實都不是無情的人,只是不知道該怎麼樣去表達自己的內心罷了。
想到之前馬文才抓著我的手,跟我說的那番話,我腦海不由得又是一片雜亂紛呈。我這個人做事向來顧頭不顧尾,對於未來除了決心要給哥哥贏得一個好官職之外,也沒有什麼其它的確切想法。之前確實是曾經想過要去山林裡隱居啦,但是一個人生活的話清靜歸清靜,有些地方也會很艱難,如果我答應了他,將來又會是什麼樣的光景呢……
他的確是脾氣暴躁,性子又不好,不過我自己也好不到哪裡去。比起同是善良忠義的梁山伯和祝英臺來,我們兩個在某些地方也算是臭味相投了吧?
因為心裡有些亂,我也就沒有回到房間內去讀書,而是隨意地散起步來。一路上在書院中閒走,遠遠卻瞧見蘇安一瘸一拐地沿著山路走上來,身上全是血!他遠遠看見我,張嘴喚了聲“葉公子”,緊接著便撲通一下倒了下去。
“蘇安!”我一下子發了慌,趕緊招呼附近的學子去廚房裡叫來蘇大娘,把蘇安帶回房間裡,又去醫舍請來了王蘭姑娘。王蘭告訴我們,他所受的傷,是被人用棍棒在身上狠狠打出來的。
“究竟是誰這麼狠,下這樣重的手!”
聞訊趕來的梁山伯滿臉憤怒,蘇大娘無奈地告訴我們,心蓮姑娘被抓進青樓了。
這個訊息比蘇安被打還要更震撼人心,我們登時都被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