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說的這件事,明顯透著一股不對勁,如果這個德國人真的是八十年前的人,那麼他豈不是已經活了一百多歲?
顯然有點不可能,或者,那批隊伍並不是八十年前的隊伍,而是近年來進山的外國隊?但秀秀描述的他們的裝備又太過奇怪,事情似乎顯得太過不合理。
此時,洞裡的幾人都已經睡熟,只剩下我和秀秀,還有那個老毛沒睡,他想必也是第一次聽秀秀說起在地洞裡的事,沒等我開口,就低聲道:“還有這回事兒?嘖,要不怎麼說是我們九爺,一般人早嚇的屁滾尿流了。”解家在老九門裡排行第九,當家的在道上都被尊稱一聲九爺,我想著小花那容貌和身段,被人九爺九爺的叫,怎麼想怎麼覺得怪異。
我瞟眼看到小花已經睡的深,於是問道:“老毛,你跟著你們九爺想必很久了。”
本來,我對小花和秀秀的目的並不想多做深究,但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讓我越來越覺得不簡單,一切都彷彿是有一雙手在背後推動,將所有跟那件事有關的人,全部聚集到了崑崙山。
我是為了尋找三叔和胖子,那麼小花和秀秀呢?他們是因為什麼而來到這裡?
秀秀雖然口口聲聲說是因為霍老太的筆記,但在我看來,事情遠不止這麼簡單。因為霍老太的事情,霍家與解家本就已經產生隔閡,但偏偏這一次見面,秀秀反而和小花很親近;其次,小花已經決定要脫離老九門,將解家洗白,把身家轉到國外,但卻突然回來了,僅僅因為一個不知道有什麼東西的天淵棺槨?
如果他們的目標是鬼璽,那麼,他們要鬼璽有什麼用?
除非……他們還有什麼事情沒有告訴我,比如,秀秀看見陳文錦那一次,陳文錦所說的話,或許遠遠不止那一句,他們很可能掌握了其他我所不知道的資訊。
這個資訊,吸引兩人合作,決定找到天淵棺槨裡的鬼璽。
又或許,他們的目標根本不是鬼璽,而是其它東西,那麼……是什麼呢?
秀秀此刻說完這些,已經兀自鑽進了睡袋,我本想著能不能從老毛嘴裡探出些資訊,誰知他也是個不靠譜的人,聽我一問,當即大手一揮,道:“三年了吧,吳小爺你也是同行,該知道幹我們這行的,講究的就是個頭腦和身手,我們這些個粗人,弄不懂唐宋元明清,自然得找棵樹靠著。”說著咧出一口黃牙,道:“咋的,想挖牆角?我們九爺給的價,你可給不了。”
我瞧著他越說越來勁,於是嗤笑一聲,道:“你們九爺品味特殊,我比不了,對你和你的兄弟也沒興趣。”老毛嘿了一聲,拍了拍我的肩膀,壓低聲音道:“其實吧……我對你也沒興趣,到了鬥裡,小心別被鬼子拍了頭。”
我聽他這麼一說,不由冷笑一聲,道:“搞了半天,還是長沙老鄉啊。”
老毛笑笑不說話,翹著腿倒在地上,不一會兒就發出了鼾聲。
我白天睡的太多,此刻沒有多少睡意,再加上東西吃的少,肚子造反的厲害,目光不由看向路人甲放在毛皮上的烤肉,正準備拿一塊填肚子,腦海裡驀地響起路人甲那一句:好好守夜,不準偷吃。
我看著自己已經伸出去的手,怎麼看怎麼覺得窩囊,隨後反應過來,暗罵一句:管他孃的,聽他的話才叫窩囊。我一口氣吃了兩塊肉,到了天將矇矇亮的時候,我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恍惚間聽見山洞裡動靜挺大,隨後聽見小花的聲音:“休整一天,明天上路。”
我心想著,這萬里長征才走了個開頭,我們就一路耽擱,乾糧再多也不能這麼耗啊,想開口,卻發現嗓子乾的厲害,如同被針縫住了一樣,開不了口。
緊接著,一隻冰涼的手搭在我的額上,只聽見秀秀說:“燒退了些,你們再去多撿些柴火。”接著又是人走動的聲音。
需時,我又感覺很多厚厚的東西搭在我的身上,周圍的寒冷空氣一下子被阻隔了,估計是小花他們給我蓋了厚衣服什麼的,也不知加了幾層,我彷彿被鬼壓床一樣,身體上重的很,動都動不了。
雖然此時身體鈍的厲害,但我意識還算清醒,不由想起了秀秀說的那個得了雪盲症失明的德國人,不管怎麼說,我的隊友沒有拋棄我,比起來,我算幸運多了。
這麼一想,心中的小花和秀秀的疑慮也減輕些,雖然不知道其中究竟發生什麼事,我相信小花不會特意害我。
胖子總說我是文弱書生,經不起風吹雨打,興致來了,還時不時唱兩句紅樓夢調侃我:天上掉下個吳妹妹,似一顆小草風雨吹。那破鑼嗓子,加上那歌詞,氣的我直想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