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就找不到你了。在這裡等著我,如果出去一定要和你父親或者薩麥爾烏利爾在一起,知道了嗎?”
安蘇抿著嘴,顯然非常難過,“真的很忙嗎?”
“是啊,有些事情非常麻煩。聽話,嗯?”彌賽亞安撫地摸了摸他的臉頰。
安蘇有些喪氣地“嗯”了一聲。彌賽亞反而樂了,“快回去吧,很晚了。”
安蘇委屈地看著他,覺得有些不甘心,忽然撲進彌賽亞懷裡,踮起腳在他的側臉上用力親了一下,然後轉身跑進了宮殿。彌賽亞輕聲笑了起來,他站起來向著另一邊臺階擋住的廊柱處柔聲道:“你兒子真可愛,比你坦率多了。”想了想又忍不住開始笑,笑聲別有意味,一邊轉身走了。
此時的路西法有些恍惚,他靠在廊柱上一直看著兩人從罌粟海那一邊走過來,他看見彌賽亞露出那種前所未見的呵護姿態,那種小心翼翼的溫柔,然後他就開始恍惚。他看見聽見一大一小兩人歡聲笑語,那種親密的、對對方的依戀,那些純真美好到了極點的親吻。他覺得自己的心裡好像有什麼東西裂開了,化掉了。自己的有一部分好像在冷情的命運中活過來了同時又有一部分東西死掉了。他的心隨著那兩個人的看向對方的眼神不斷顫抖著,一種天性所致的觸動撞擊在心中。以至於他甚至都沒有想起來發怒,沒有去想兩個人見面了的這個事實有多糟糕。
他們的對話,每一句他都聽得清清楚楚,好像是對他說的一樣,他的心跳都淹沒在那溫柔的聲音裡了。他開始頭暈,尤其是看見彌賽亞對著安蘇微微地笑的時候,繾綣如水的眼瞳,順下來的蝶翼一般的睫毛上浮起淺淺的星輝,天,能不能不要笑得那麼好看。拋棄了一切憂鬱一切悲傷的,溫柔地沉浸在幸福中的那個人笑得實在是……
路西法實在是不能不恍惚,甚至那個人不懷好意地說了那一句話他都想不出話來反駁,他笑得這麼開心。
正陷在神遊中不可自拔的路西法忽然看見這人竟然又笑吟吟地站在了他面前,似乎已經好笑地看著他很久的樣子。本來已經走了的人居然又轉回來了。
“你……”話卡在了喉嚨裡,因為他看見彌賽亞迅速靠了過來在他的側臉上輕輕啄了一下,他一如既往地僵住。
然後彌賽亞在他耳邊輕聲說:“晚安吻,分你一半。”還沒等來得及反應,人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路西法愣在了那裡是因為想不明白 忽略掉心裡莫名而來的悸動和柔軟,他實在是不理解彌賽亞這個人,完全不理解。他做得還不夠徹底?是什麼能讓一個人這樣執著?這世界上不會有這樣沒有底線的愛的……他從一開始就否認,到現在他更加不能承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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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瑪殿下,您不能進去。”七重殿外,衛兵站在門前恭敬道,“貝利亞閣下只允許持有六芒星徽章的人進入七重殿。”
杜瑪抬頭看了一眼落下去的緋月,遲疑了片刻,然後他一言不發地轉身,回到了他的死寂地。剛一進地宮的門,他迅速屏退所有侍從,一個支援不住倒在了地上。紫紅色的血液順著他的手還有衣襟源源不斷地流了出來,他忍不住陣陣發抖。片刻之後,地面上就積了一窪,隨著他的輕輕的咳嗽,更多的血從鼻腔和口中噴出,內臟大範圍地創傷讓他短時間內無法完成自愈。正在他痛苦不堪中,他看見地面的血開始自行流動,像在隨著一個人優雅的書寫:
“衝動是因為不能自信,杜瑪殿下。”
杜瑪睜大了眼睛,米,米迦勒……
他渾身發冷:在塔拉集市遇見那個人不是意外,他一直追蹤著他的行跡舉動,時時刻刻不遺餘力。只是那時他控制不住,他看見他微笑著牽著那個孩子,兩個人那麼舒心那麼幸福 他不能忍受,那個人怎麼能獲得幸福呢?!他一直死寂的內心憤怒如同狂風暴雨,一瞬間就把他吞沒。
這是因為他一直覺得沒有可能,所以他衝動?
“你的願望很快就能實現。”
很快……實現?
“祭臺上那本書送給殿下,讀一讀詩篇能鎮定心神。”
詩篇?杜瑪掙扎著爬起來,搖搖晃晃走到祭臺前,黑色的羊皮古卷靜靜地躺在那裡,封皮上暗金色的六芒星法印讓他心頭一跳。
“怎麼了?”
“你們自己看吧。”路西法將一份軍報扔在桌上,永生殿的議事廳裡,氣氛有些凝重,薩麥爾和烏利爾驚疑不定地開啟了橙色的封面。
“怎麼會……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