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咳嗽著,幾乎把內臟的碎片都咳了出來。他不等莎莉葉回答就繼續道,“因為你像一個人,她叫茵陳,你沒有見過她是嗎?你見過她就明白了,我喜歡你是因為她。她死了,她和我一樣愛我哥哥,可是卻和我哥哥一起死掉了,和整個喀撒林族的王朝一起死掉了。我從此一無所有,我和哥哥深愛著的鳳凰城,就這麼毀滅在一個人的怒火之中的鐮刀下 那屠城的血我甚至都沒有來得及趕到看上一眼。莎莉葉,我所作的都是為了向那個人復仇,就算我喜歡你,也是因為茵陳……”
莉葉不以為意地冷哼一聲。
“我所作的都有回報,我的願望就要實現了,呵呵……”杜瑪笑得幾乎緩不過氣來,“可是你呢?莎莉葉,你永遠都是在白日做夢 你永遠得不到他,薩麥爾他……”
“喀嚓”一聲脆響,莎莉葉眼神森冷地捏碎了杜瑪的頸骨,她冷冷道,“死亡會讓一些人失去勇氣,變得惶恐。杜瑪,你一輩子也沒有說過這麼多廢話。”月之少女起身,指甲一劃,從杜瑪的腹腔中取出了密卷,嘖嘖嘆:“放在這種地方,噁心死了。”莎莉葉在自己的衣襟上擦了擦手,看著衣裙上那染紅的一片暗色,咧嘴露出了一排齊整細小的白牙,格外純真可愛,“還是這樣子好看。”
隨著莎莉葉輕盈的腳步聲遠去,地宮陷入死滅的寂靜。慢慢地,隱藏在壁龕內側的喘息聲越來越響越來越清晰,帶著瀕死一般的深刻的恐懼。
“我不需要聽這些,”路西法面無表情地靠在椅背上,掃視一眼座下一片汗出如漿的祭司長們,“我所要知道的是,怎麼樣治癒。”
“我來告訴你,”薩麥爾跨進門,端起雙臂,斜斜往門柱上一靠,“沒可能。”
“我不管你說可能還是沒可能,”路西法驟然站起,目光鋒利地射向薩麥爾,“給我把那些該死的咒印去掉!”
“我不得不提醒陛下,陛下在失去鎮靜。”
“我認為我非常鎮靜。”路西法冷冷道。
“陛下應該明白,那些咒印是不可能去掉的,魔神已經與他完全同化了,上古的盟約現在約束在他身上 這不是魔法傷害,如果是上一次的‘魔神盟約’還能說有可能,但是這次,這次是‘復活’,魔被複活了,陛下。”
路西法靜靜地立在那裡,似乎沒有聽見他說什麼,目光也並沒有落在任何一處。薩麥爾嘆息一聲,眼神示意眾人退下,祭司長們如蒙大赦,小心翼翼地退出了大殿。薩麥爾陪著路西法站了一會兒,然後又搖搖頭走了出去,臨出門前回頭說道:“他是聖子,魔神的力量也不能把他怎麼樣的……只要不動用任何一種神力就不會引起崩潰。”
路西法無聲地靜默著。
“陛下。”薩麥爾走後不久,安士白由風窗飛入,輕輕降落,俯身在路西法足前,“按您的吩咐,壓下了第一、二獄的軍報。”
“怎樣?”
“白帝蘭丹,焚城了。”
作者有話要說:Everything has been revived。
One best wish in new year。
第三十二章
在彌賽亞心裡,魔界的都城是永遠的白帝蘭丹。在安息地的心臟上的白色王城,終年充斥著安息的香氣。
墮天的第一年,他們落到了這裡,那時候的路西法傷重昏迷,一直不醒。白帝蘭丹作為一個偏安之都,憑藉著安息地的天然魔障,安逸地躲避著戰火,在此靜靜地舔舐傷口。
白色寢殿是仿照大小撒拉弗宮建成的,周圍是比聖地秘境還要繁盛的安息花海。在這裡的每一天他們離得如此之近,他可以照顧他,目不轉睛地看著他,悄悄親吻他。後來路西法醒過來,即使不願意,他依然全天候出現在他的視線裡。偶爾,非常稀少的偶爾,他們會聊聊天。彌賽亞已經非常滿足,滿足到甚至自私地希望著路西法永遠不要恢復過來。
他記得那些年裡他們之間的每一句對話,每當孤獨痛苦覺得走不過來的時候他就會回憶,每當想起那些時光,他就會覺得一切等待都有所值。
撤離那裡的最後一年,路西法終於勉強能活動肢體,他站在白色寢殿的露臺上,看著那無邊無際的安息,眼神莫名。那時他還是一身不染纖塵的白衣,發如流銀,纖長的手指撐著欄杆,風鼓動著他的衣袍,好像他即將展翅而飛,彌賽亞一陣心痛,他沒有料到會變成這樣,他一開始並不希望他這樣痛苦。
路西法轉過身來看著他,狹長的眼金色的瞳,面容沉靜,他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