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瞬間蒸發。
彌賽亞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被猛烈地掙脫,一陣天旋地轉,他仰面看著路西法,隨即瞭然,臉上露出了戲謔的笑。
“夠了。”路西法按住他的肩,努力壓抑著纏綿不止的喘息。
“夠了?”彌賽亞伸出手來揉捏著他的脖子,讓路西法有種自己被嘲笑的感覺,他一把握住那隻點火的手,“你讓我很煩。”
“陛下你煩什麼呢?”那夢幻的笑容讓路西法一陣陣頭暈,“你也知道,魔界這種事情很無所謂的。”
“但我不喜歡陳舊的東西,”路西法的呼吸迅速冷卻,快得驚人,讓人不得不懷疑這個人是不是沒有感情,“我碰過你了,你已經讓我失去了新鮮感,僅此而已。再糾纏只會讓我更加厭惡。”
“陛下厭惡我?”彌賽亞不以為意地挑挑眉,“那陛下剛才怎麼沒推開我?只需要再用一點點力,只需要一個輕微的衝擊術 可以讓我摔出去很遠的。”路西法不說話。
“對厭惡的人陛下一向是怎麼做的呢?我說過陛下儘可以對我動手,我不會反抗的。你的手段數不勝數,隨便哪一個都可以讓我痛不欲生,陛下怎麼不試試?”彌賽亞笑得越來越妖嬈,海藍色的長髮像水生植物一樣舒展柔軟,鋪散在古舊的地板上,有一種耀眼傷人的明媚。
路西法自上而下俯視著他,眼神裡透著憐憫,冷聲道:“我以為我的手段已經足夠讓你痛不欲生的了,彌賽亞殿下。”他意有所指地掃了一眼這個重重封印的大殿。
看著彌賽亞臉上嫵媚的笑意漸漸凝結,他滿意地從地上優雅起身。整了整黑色的法衣,魔王陛下繼續去翻閱那些塵封的魔法,似乎完全無視這個空間裡另一個人的存在。
飽浸著防腐薰香的空氣終於漸漸冷卻,過了許久,彌賽亞忽然在他身後說:“你說我是不是做錯了。”
路西法端著書,回頭瞥了他一眼,他依然坐在地上,神情有些落寞。於是路西法微笑道:“殿下現在才認識到麼,從一開始你決定執著時就錯了。”
“不是的,”彌賽亞遺憾地搖搖頭,“我是說,我是不是不應該離開安息地。”
“嗯?”路西法探尋地看向他。彌賽亞把手抬起,手心展開,暗淡的大殿裡忽然流瀉出瑰麗的虹彩,由那一點散開,光華流轉。
全盛的安息花,如夜的十字架。銀色清幽,如夢如幻。那吊墜在小心翼翼的手中央安然靜臥,奪去了整個空間的光彩,如一顆不跳動的、冰冷的心。路西法面色發白。彌賽亞抬眼看向他,目光中並沒有一絲一毫的退讓。
“你把這個東西送到白帝蘭丹,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本來就是你的東西,還給你也是應該的。”
“我沒想到,”彌賽亞垂下眼睛,“你會一直帶著它。”聽不到路西法的回答,他自嘲地笑笑:“你說如果我不離開白帝蘭丹,我們現在是不是已經在一起了?”
“沒可能,我永遠也不會愛你。”
“路西法你從來不往過去看,也從來不願意嘗試另一種可能,即使那種可能裡面有你的幸福。你不覺得你對你自己很殘忍?”彌賽亞慢慢地站起來,路西法看著他,第一次意識到,原來彌賽亞並沒有他高。很奇怪,在這種時候他竟然注意到這樣的事情 原來的潛意識裡,一直是相反的感覺。
“你本來打算殺了米迦勒,解除天界的威脅,然後我們可以一切從頭開始的是嗎?”彌賽亞把長長的鏈子一圈圈地繞在手腕上,像某種意味上的枷鎖,聽到周圍的沉默,他點點頭,“你不否認?原來真的是這樣。”
“彌賽亞,”路西法平靜地出聲,“過去了的事情就不能改變,事實是米迦勒沒有死,他依然不遺餘力地操縱著天界和魔界之間的戰爭。過去的陰影仍在,我也依然不會愛上你。換一種說法 就算你沒有離開白帝蘭丹到這裡來,就算你沒有和米迦勒聯手算計我,米迦勒他也不一定就會去參加競技,我也不一定就能殺了米迦勒。再退一步,就算我真的殺了米迦勒,破除了天界的威脅,你又怎麼知道我送還你的東西不是想把我們之間的一切也了結掉呢?沒發生的事情你卻去嘆息它無窮的可能,你變懦弱了,彌賽亞。”
彌賽亞蒼白地笑了一下,滿是自嘲地悲涼,“陛下你說得可真難聽,什麼叫我算計你,我只不過是想知道自己有多少勝算罷了。”
“在我看來都是算計。”
“那麼陛下呢?這次是算計回來了?”又一圈一圈地把手腕上的鏈子解下來,重複再重複,像某種儀式,像某種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