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我們有什麼不同?為什麼他不喜歡我……”
……
“我愛的是你,路西菲爾……”
……
“為了你,沒有什麼做不到。”
……
“銀月是初戀,是往生,是秘密,是被遺忘的純潔。魔界不會升起銀月,因為墮天的人都想忘記過往,他們總會忘記他們的初戀。路西法,你忘了,但是我沒有。”
……
路西法越是控制,回憶就越混亂,有些情景好像從未在現實中出現過,也似乎從未被留在記憶裡,此時卻紛至沓來,如潮洶湧,一萬年的時間在眼前呼嘯而過,又迅速地消弭於無形。
他以驚人的意志力堅持著,即使已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他也依然銘記著:此刻,他要贏過那個人:背叛、眷戀、流血和犧牲,都讓它在此了結了吧,僅此一次,機會只有一次
“安加利亞。”
一道黑紫色的強光從地面破出,直衝向中天,高空中黑雲螺旋裝環繞著光柱,在大六芒星法陣的正中央,黑色的結晶體扭曲了周圍任何一點微弱的光線。
路西法雙手展開,一柄暗紫色的權杖在兩手之間緩緩凝結,所有記憶的虛像終如煙霧般散去,蒼白的空間再次顯現,對面的人如同被凍結了一般,直直地面對著他一動不動。而此刻的路西法卻再沒有一絲遲疑,包涵著一切怨恨和詛咒的至尊法杖,不透過任何法術,直接以它無堅不摧的本體向米迦勒衝去,攜帶著大六芒星的全部力量向他咆哮著匯聚。
路西法看見他雙手在胸前結了一個十字印,但最後一刻他卻又忽然鬆了手 忽然間路西法預感到了一個可怕的事實,他想收手,但是骨玉權杖已經徑直穿透了對方的胸口帶著他直直地飛了出去,直至將他釘在了競技場巨大的廊柱上,一聲巨響,柱石四分五裂為斑駁的碎片。
魔神盟約的黑暗結界頃刻間如晨霧般煙消雲散,大魂燈一盞盞恢復光亮,阿撒茲勒面具下的臉色蒼白,在王袍裡一雙手死死地摳住了雕花的扶手。正對著北面王座的朝聖者席位上,一個身著暗紅色斗篷的人猛地要衝出人群,而旁邊一襲黑色的身影隨即抬手製止:“不要衝動,雷米勒。”
“殿下,路西法他把……”
“路西菲爾他在此地設下了‘捕風’,你還要動嗎?”言語間無限的凜然,讓人不能有任何反駁,他抬了抬手,將一縷耀眼的火紅色長髮攏進了漆黑的斗篷裡。
“可是我們要眼睜睜地看著……”
“他是不會死的。”輕輕的一句話都飄著寒氣,他看著場中央仿如石化的路西法,露出了冰一樣的笑容。
“我們現在該怎麼辦?”雷米勒身邊的另一人問道。
“我們該退場了,”天使長轉身前又看了一眼王座上的冷銀色面具,眼神如刀,似乎只一眼就撕開了那層偽裝,“比賽已經結束,他們輸了。”
北面最高處,阿撒茲勒兩眼幾乎滲出血來,扶手上有深深的暗紅色凹痕,靠近了才能聽清,他從胸腔底部發出惡鬼般嘶啞的詛咒:
“米迦勒……”
第十七章
真正寂寞的人你看不到他寂寞的樣子。
真正寂寞的人會留很長的頭髮,喜歡風中任凌亂的髮絲撲打在臉上,產生柔柔的痛。
真正寂寞的人總有一些神經質的細微動作。
真正寂寞的人流不出眼淚。
真正寂寞的人會毫無保留的站在雨裡,不管雨有多大。
真正寂寞的人在沒有懂得愛之前,從來,不寂寞。
路西法想到那個從身到心都溼透了的遷都日,雨水貫通天地,他和彌賽亞冰冷地接吻。他那個時侯看起來靈魂都像是在滴著水,卻兇狠地說:“我不會讓你如願的,我已經決定不再縱容你了,路西菲爾。”
“其實你應該走的……”
路西法從來沒有覺得過像此刻這麼冷過,從頭冷到腳,“為什麼要到這裡來。”他連牙關都在止不住顫抖,他果然還是小看了他的固執和決心。
路西法一步一步挪到破裂的廊柱前,血已經流了滿地,腥味瀰漫在他周圍,他踩在暗紅的血上面感覺渾身發軟。
那一日他也是渾身的血,他說:“沒有人能殺得了我,除了你,我是屬於你的。”現在,他親自煉製的骨玉權杖刺穿了他自己的胸膛,黑紫色的魔神咒印已經衍生到了他的脖子上,緊緊地扼住他的心臟。血,漸漸乾涸,順著那黑色的結晶一滴一滴地落下來。隔著那層絳紫色華麗的面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