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迎賓小二並不想理會她。
不多時,陳掌櫃也出來了,臉色很是難看,迎賓小二心裡咯噔一聲,彷彿已經可以預想得到他接下來的悽慘命運。
不過他還是笑嘿嘿地迎了上去,嘴上淨說些討好的話,但陳掌櫃卻沒有理會他絲毫,只緊抿著嘴唇緩緩地走著,一雙眼睛深邃得嚇人。
看見楊氏的時候,陳掌櫃先是面無表情,爾後卻是怔了一下步子,走了幾步過後忽然停下來跟楊氏打了一個招呼,並微笑地對楊氏說了一句:“如果有空的話,不妨來百味樓坐坐,我們會免費招待你的,不管怎麼說,你跟他們家都是至親關係呢。”
楊氏哪裡曉得什麼,只撿了緊要的聽,知道陳掌櫃的意思是她可以去鎮上的百味樓白吃一餐飯,楊氏這麼一理解,頓時就樂了直點頭哈腰地笑著,聲稱自己絕對會去捧場的。
如此,陳掌櫃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難以察覺的冷笑,待他上馬車前再回頭看大房的農舍時,不禁又在唇角勾起一絲諷笑,很是無情,也似在笑趙信良他們敬酒不吃吃罰酒。
車廂內,迎賓小二見陳掌櫃半晌不出聲,終是忍不住內心的惶恐,小心翼翼地試探著問了聲:“掌櫃的,那,那事成了麼?”
陳掌櫃還是沒說話,微閉著雙眸,好似在想事情,迎賓小二就此作罷,只按捺著內心的恐懼跟陳掌櫃繼續同處一車。
良久,陳掌櫃的雙眼緩緩睜開,定格在小二的身上,用一種冰冷而憤怒的語氣低沉道:“我今天就不該帶你來。”
小二訝然,想回答句什麼,或者道個歉求個饒,但卻發現此時此刻,他居然嚇得一句話也說不上來。
與此同時,陳掌櫃的心思也在百轉千回。
這次來趙家村,一共有兩條線路可走,一是騙,二是誘。
這段日子,萬福樓因了十三香醬料的緣故,生意可是比百味樓的好了許多,眼看著百味樓新開張不過幾月,生意就立馬冷清了下來,可是讓他們的老闆愁死了
所以,在來趙家村之前,他們秘密地查清了趙信良他們所有的底細,包括萬福樓是以多少價格收他們醬料的,為的就是先實行他們商定好的第一條方案,騙。
騙他們說自己是萬福樓的人,今天來收醬料。
如果他們懷疑什麼,便自報價格,或者說一些萬福樓的事情使他們相信,本來這條計謀應該是萬無一失的。
屆時得了他們的醬料,百味樓的生意想必也不會比萬福樓的差,就算接下來趙信良他們一家未必肯將醬料賣入百味樓,想必那萬福樓也會疑心他們同時又搭上了百味樓,從而不肯再用他們的東西。等他們無路可走又想發財的時候,自然會陸續找上門來,屆時,這東西可還不是百味樓的?
可壞就壞在
他們居然認識百味樓的這個小二也不知他們一家跟他之間究竟發生過什麼,使得他們的印象如此之深刻
無奈之下,他只好退而求其次,承認自己是百味樓的人,然後用價格的優勢來誘惑他們轉移銷路,到百味樓來。
所以,正因為趙相宜一家人記得那個迎賓小二,才逃過了百味樓的這個陰謀,倖免於難否則,醬料被百味樓設計騙走了,勢必就會失信於萬福樓,他們可不就陷入了兩面不是人的處境?
只是那陳掌櫃萬萬沒有料到,趙信良等人的態度居然會是這般堅決,三兩銀子一斤的價位已經算是很高的了,他們居然連眼睛都不眨一下,不為所動
思及此,陳掌櫃心裡難免有些氣急敗壞,重新睜開眼瞪向小二,冷冷地問:“你跟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我沒有,我根本不認識他們,想來,想來是他們去萬福樓經過咱們百味樓的時候,不小心瞄到了我,就,就記下來了。”迎賓小二言辭閃爍,眼睛根本不敢正視陳掌櫃,末了又嘆一句,“是小的蠢笨,早該想到這一點然後不跟來的,都怪小的壞事”
陳掌櫃的唇邊勾起一抹諷笑:“經過萬福樓的時候?想必是在百味樓門前兜售醬料不成,才去的萬福樓吧?清河鎮這麼多家酒樓,這麼多的小二,何以他們獨獨只記得你的樣貌?”
“我,我真的不知道真的不怪我,我當時,也,也不知道他們是來兜售醬料的,只以為……他們是來吃東西的,你瞅瞅他們的穿著打扮,哪裡就吃得起咱們百味樓……”迎賓小二慌亂之下將實情供出。
“你好大的膽子”陳掌櫃的聲音忽然拔高了幾分,嚇得小二渾身發抖,在小二透出內情之後,他的心裡是又氣又恨,曾經那麼好的機會就擺在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