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鬆了一大口氣,連連謝恩道。
可莫老闆卻擺擺手,接著道:“不過以後你就別在大門口當值了,改去柴房那邊做些粗活,平日裡幫那些送柴火來的搬卸柴火即可,留你在人前接待你也不會做,乾脆就去鍛鍊鍛鍊得了”
“啊?”那個家丁立馬驚愕地合不攏嘴,又連連求了一會子,最後見莫老闆作勢要發火,也是不敢再繼續糾纏了,只得自認倒黴,灰溜溜地下去了……
趙信良見莫老闆親自出門來迎接,也有些措手不及,趕忙放下了手裡的年禮憨厚道:“這怎麼還要莫老闆自己親自來接我們呢,我們自己進去就好了……再有,您看看我們是粗人,也不知道府上今天有貴客的……算是我們莽撞了,這小小年禮請您收下別嫌棄,如果不嫌我們沒規矩的話,我們這就先回去不打攪莫老闆您待客了”
趙信良如是說,實則也是為了逃避裴氏一家。
可莫老闆卻攔了攔:“哎呀信良老弟,別介啊,都是我們家下人這會子伺候得不周到,他們沒眼光看你們,可我卻是真心當你是個兄弟啊你看咱們做了這麼久買賣了,一直很是友好和睦的,這次登門來了,怎麼著也得進去坐坐啊,不然像什麼樣子了,倒是顯得我這個一家之主不會做人了,你怎麼忍心把我推至那不仁的境地嘞”
莫老闆的話都說到這頭上了,也的確是不好再推阻,趙信良便帶了孩子隨了莫老闆從大門進去了,帶來的那些年禮之類的,則交由下人們給扛進去了,有了先前的教訓,這會子下人們待一家三口子的態度簡直好得讓人心裡反胃
“莫老闆,您看……咱們進去自己坐坐即可行不行?”間中,趙信良又尷尬地搓著手跟莫老闆商量道,“畢竟府上現在有貴客,跟咱們這樣身份的肯定不是一個檔次的,您就去陪陪貴客吧,我們一家三口子就隨便在你們府上坐坐就走,我們不在乎這些禮節的,您不必覺得好像虧待了咱們似的……”
莫老闆是不知道趙家跟裴家的那次小誤會的,故而這會直襬手笑道:“我說信良老弟啊平日裡也沒見你‘身份身份’的掛在嘴邊念吶,怎麼今天竟這麼生分起來了呢?”又接著認真道,“你們如今既是來了府上,我自一定要好好款待的,哪裡有讓你們隨便自處的理?哎呀,咱們走吧走吧,我那親戚聽了你們家醬料的事蹟,也很想見見你們一家子呢,大家都好奇地等著呢,哎呀放心吧,他們也都是實在的人,不是那擺架子的高貴主,你們別怕,沒事的都隨和著呢,照常說話就成”
趙信良聽莫老闆這麼說,更是在心裡打起了邊鼓來,心說這次看來是真的逃不掉了,於是又在心裡商計起對策來。
不多時,大家穿廊過門的來到了一處大廳前,趙相宜抬頭遠遠看去,裡頭坐滿了穿著鮮亮顏色衣裳正在嬉笑著的貴氣主子,丫鬟婆子在周邊伺候著,站了滿滿一花廳的樣子,乍一眼遠遠看去,只覺得各種顏色交雜在一起,和笑聲揉合了,看得花花的直晃眼
這還是她重生後第一次見到這樣大的場面,算是這個時代大戶人家裡頭會客的真實寫照了吧。
“信良老弟啊,都是自家人,隨和著呢,你別這麼怕呀”莫老闆也終是察覺到了趙信良的不對勁,但以為趙信良是因為沒見過太大世面的緣故,故而沒多想,只勸了幾句。
大家繼續往那個花廳裡走去,快到了的時候,早有丫鬟幾個迎了出來,臉上盡是如花般的笑容,襯得她們花樣的年齡愈發俊俏了。
還不待趙相宜細細地觀察她們的穿著打扮還有容貌,卻聽身後忽然有一個熟悉卻又陌生的聲音興奮道:“呀竟是你們”
大家被這一個聲音給打斷了步子,紛紛回頭,但見眼前站著一個著絳色織金立領襖子的小少年,烏黑亮澤的頭髮被一絲不苟地梳起了髮髻紮了起來,最後以一個金色瓔珞頭冠壓住,但那個頭冠卻壓不住此人身上那彷彿與生俱來般的貴氣
趙弘林一見到眼前的這個小少年就立馬警惕地拉起了趙相宜的小手來,趙相宜抬頭細細地看自己大哥,心知他這是緊張自己。
“哦,是子君呀,怎麼不在廳裡烤火呢,外面多冷呀。”莫老闆見到自己的小外甥頓時就笑了起來。
裴子君由原先見到趙氏一家的驚喜到現在漸漸轉變為微微的害怕,他怕趙相宜兄妹倆不搭理他……看著兄妹倆臉上如出一轍的神情,裴子君的心裡微微失落了起來,這麼長一段日子之所以不再去趙家村找他們玩的原因,就是因為小姨他們告訴自己,趙家一家人實則很討厭跟他在一塊玩,不過是看重他們家的勢力錢財罷了。
他原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