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趙小姐的膽子歷來不小,可就是不知道趙小姐怕不怕在大家面前丟醜呢?”桑玉幾乎是用威脅的口氣跟趙相宜說的。
趙相宜原本安定的神色微變,直至此刻她都有些摸不清,自己與陳翁氏之間的糾葛到底出現在哪裡,她是朝廷命婦,自己不過是一介女娃,說白了她們也才見過兩次面,難道她是為了幾年前的那件事在跟自己發難?
可那件事上,錯明明在她呀
“是去見夫人一面,還是留在這美美地睡一覺,等著第二天在眾人面前丟臉,趙小姐自己看著辦。”桑玉見趙相宜的神色微變,不禁挑眉得意起來。
“走吧。”趙相宜絕對相信,以陳翁氏的能力,一定可以做到讓自己在大家面前難堪……不過,在隨桑玉走之前,她趁桑玉不注意之際,給身旁的那個小丫鬟使了個眼色。
這小丫鬟之前在街市上的時候跟自己相處得甚為融洽,此時面對這樣的困境,相信她看得懂自己的眼色吧?
希望她快些去請了任氏他們過來給自己解圍。
陳翁氏所住的院子離她這邊的並不遠,不多時,趙相宜就隨桑玉到了陳翁氏的院裡。此時夜已深了,可院裡的燈卻依舊柔亮著,整個院子看起來並不灰暗,反而十分亮堂。
陳大人還在裴賀年那邊與大家聊天商討,這個院裡眼下只有陳翁氏這一個主子。
她端坐在自己的房間裡,靜靜地等待著趙相宜的到來。
桑玉進去稟告了一句過後,趙相宜才被帶進了陳翁氏的屋裡。
她懷著忐忑的心情進了這間屋,粗粗打量過後,對這間屋子的第一印象很差。
擺設太過嚴肅正經,傢俱床帳的顏色也很是低抑逼人,趙相宜最不喜屋裡燃的香,她本就不是個愛薰香的人,如今再聞陳翁氏屋裡這嗆人濃郁的薰香,更覺得呼吸不暢快,有種要被悶死的感覺……
“見過陳夫人。”趙相宜淡淡地給陳翁氏行了個禮。
陳翁氏看都沒看趙相宜,也沒喊趙相宜禮畢,不過趙相宜卻自行站直了身子,並未一直欠著身子。
等陳翁氏再看趙相宜時,不由勃然大怒:“不知禮數的東西,在我沒喊你的時候,你居然自行站起了身子來”
趙相宜自來到這個時空以後,就沒怎麼做過這種行禮拜人的事,加之她一直自由散漫慣了的,哪裡會注意到這些……
此時聽陳翁氏一說,趙相宜便解釋道:“我相信陳夫人一定是個寬容大度的長輩。”
“哼,一張嘴倒是很會討巧,只可惜我不吃你這一套。”陳翁氏睨了趙相宜一眼,“你既不懂禮數,那就讓我來教教你好了”
趙相宜的心“咯噔”一聲加快了速度,她訝異地抬頭看陳翁氏,爾後不解地主動問道:“請恕相宜不知,為何陳夫人這般不喜相宜?我到底做了什麼事,讓你這般看不慣?”
“就衝你說話咄咄逼人這一點,我能喜歡你麼”陳翁氏氣呼呼地把手裡的茶盅放回角几上,又看趙相宜,“你少在我面前能言善辯的,我不是子君那些人,不那麼好糊弄的”
怎麼又牽扯到了裴子君?
“從現在起,你給我跪到外頭院子裡去,沒跪滿一個時辰別起來,我會讓桑玉監視你的,少跟我耍心思”陳翁氏發令道,桑玉和其餘幾個婆子立即上前來圍住了趙相宜。
“我什麼錯也沒有,你憑什麼這麼對我”趙相宜掙開丫鬟婆子的推拉,雙眼怒視著陳翁氏。
陳翁氏微訝,她以為趙相宜會痛哭流涕,會對自己求饒不迭,可沒成想,這丫頭居然絲毫不懼,反而怒視著自己逼問原因。
“把她拉出去,要是她不肯跪,就直接來硬的”陳翁氏再下一令,爾後又怒瞪著趙相宜,“我罰你不需要原因,只是覺得你欠教訓而已,你若嫌我罰得太輕了,大可不必跪,自有更精彩的懲罰在等著你”
陳翁氏的話語剛落,趙相宜就被丫鬟婆子幾個給強行抬了出去,奈何她身形太小,即便心裡想盡了法子掙脫,卻也無法脫離這重困境。
院子外頭寒風肅肅,趙相宜剛從溫暖如春的室內出來,身體立馬打了一個哆嗦,不過鼻腔內再無那令人窒息的薰香味,這點倒讓她特別滿意。
桑玉和另一個婆子使勁地按著趙相宜的雙臂,往前一聳,趙相宜就很自然地跪到了地上
膝蓋處傳來了鑽心的疼痛,與冷硬的地面相接觸,痛得趙相宜咬緊了牙關活了這麼多年,她還從未受過這樣的屈辱
她怨恨地看著桑玉與其餘人,氣急之下,嘴上愈發冰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