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勸勸,想來也無用。”趙信良反對兒子與任氏的提議。
“我又沒讓她真的去打理鋪子,做生意。”任氏解釋道,“我只是覺得,她要是感興趣,就去鋪子裡轉轉,多學學醫理也有好處。而且,女兒家怎麼了?女兒家除了琴棋書畫女紅之外,還得學學傍身的東西,否則以後要是遇上了難題,父母不在身邊,可怎麼辦才好?”
“我還是覺得很勉強……非得開藥鋪麼?一說到藥鋪,不禁讓我想起年世友那畜生……”趙信良沉悶許久,突然吶吶地說了一句。
任氏微愕:“所以,到頭來說來說去,你還是為了這個在猶豫?”她將右手輕柔地搭在趙信良的肩上,“不是說好了都過去了麼,怎麼還在為那些不值得的事傷神?”
“沒有,只是一想到開藥鋪的話,萬一以後真要跟他碰面打交道,豈不很揪心。”趙信良緊捏著拳頭說道。
任氏伸手輕輕地撫平了他緊皺著的眉:“你還是笑起來的樣子比較好看。”
“那些事以後再說吧,咱們家現在暫時還不缺錢,沒那麼拮据緊迫的。好了,我們出去吧,別讓客人們等久了,顯得我們招待不周。”趙信良抓住任氏的手,起了身。
“我還是希望你再考慮一下,清河鎮的醫館不少,可正兒八緊的藥鋪卻少得可憐,那些醫館的大夫們多半是從外縣或者隔壁的幾個鎮上進的藥材,或者就靠著自己的人手自制一些藥材。如果我們家在這個時候利用那間空著的鋪子開一家大藥鋪的話,想必會有很多醫館,百姓們樂意上我們這裡來買藥,省他們不少路程人力,而且價錢也實惠。”任氏依舊堅持,有的時候,她顯得比較固執,“而且,我聽弘林說,相宜打小悟性好,懂不少藥理,如果我們家開藥鋪的話,有很多原料是可以透過相宜去周邊的山上採來自制的,屆時,我們還降低了成本,這是穩賺不賠的生意。”
趙信良的步子遲疑了。
他在深思,到底是自己的性子太小氣計較了,還是真心捨不得女兒勞累……她今年才七歲啊。
“相宜約莫也知道這件事,她沒有反對,反而樂意這麼做。”見趙信良心有遲疑,任氏又補了一句。
“等客人們都散了咱們再討論。”趙信良做了讓步,任氏見狀,也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謝謝你肯聽我的意見。”
“咱們倆還談什麼謝不謝的。”趙信良緊抓住了任氏的手,兩人行至門口又鬆開了手,神色恢復正常之後,出了門招呼起客人來。
這廂,趙相宜本來跟裴子君兩個在湖上玩得好好的,不料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來,久未出現的莫雅茹今天也跟著家裡來了,好容易尋到了裴子君之後,卻是發現裴子君正十分開心地陪著趙相宜在遊湖,莫雅茹氣得當場發抖。
等船靠岸之後,趙相宜走近了看見了莫雅茹,也是沒什麼好臉色。
有些人的存在,好像就是天生讓人不痛快的。
“趙小姐現在真是麻雀飛上枝頭變鳳凰了呀。”莫雅茹輕啟朱唇,見面的第一句話便是嘲諷的口氣,“趙小姐”跟“麻雀”這幾個字,咬得極為用力。
“雅茹,說話別太過分了。”裴子君皺眉,很是不悅道。
莫雅茹的眼裡立馬閃現出幾分委屈與憤然,結果就是她更為憤怒地看著趙相宜,恨不得能用目光在她身上戳出個洞來
趙相宜是個心理成熟的大人,本無意於這群孩子的你爭我奪,可她著實不喜剛才莫雅茹的那句話,為了氣氣她,便順水推舟,側過臉來對裴子君道:“子君哥哥,咱們別理她,你剛才不是說喜歡我哥珍藏的那些書麼,我現在帶你去看,有喜歡的就挑些去。”說完,又靠近了他輕聲一句,“你放心,我不會告訴裴伯父的,儘管放膽去看那些書。”
“你剛才叫我什麼?”裴子君此時的腦袋有些暈乎,面對趙相宜突然的熱情,他顯然有些轉不過彎來。
不過傻子也看得出他這是十分高興的語氣。
莫雅茹是個聰明的姑娘,自也是立馬瞧出端倪來了,她有些妒忌地看著趙相宜:“子君哥哥是你可以隨便叫的麼?你們家不過是一介貧農出身罷了,與裴家一點血緣關係也沒有,怎比得上我們莫家跟裴家的親厚你有什麼臉面表現得跟子君哥哥這麼親暱。還有,你剛才跟他靠得這麼近究竟在嘀咕什麼?小小年紀就弄得像個狐媚子一樣,真不要臉”
“雅茹,你閉嘴。”裴子君是真的生氣了,他很少生氣,故而發起火來的神態還真的蠻嚇人的,雖說沒有衝莫雅茹大吼大叫,可他那冰冷的語氣,以及瞪向莫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