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要做絕了。”
趙信良抬眸,盯著葉常年看,見其氣得渾身發抖,卻又逼著自己極力剋制的樣子,不禁心中大快。
“那也得看是什麼事,什麼人了。”趙信良回答葉常年,他知道,葉常年此次上千禧樓來,無非是軟硬皆施,逼自己或以警告自己不準將上回在江寧縣看見的那一幕告訴別人。
“趙老闆”葉常年忽然拔高了幾分聲音。
“葉老闆,這裡可是我的地盤。”趙信良忽然站起了身子來,居高臨下地直視著葉常年,面對這種境況的時候,他趙信良從來都不會懼怕分毫,因為從很早開始他就清楚,這個家如若他不站出來強硬些,家裡的親人就沒有人保護了。
葉常年重重地按著自己發抖的右手,片刻平靜過後,方站起身子來,平和地看著趙信良,面上誠懇道:“我知道,趙老闆是個實誠人,所以我在此也就不跟趙老闆拐彎抹角了。”
趙信良不言,等著看葉常年的狗嘴裡能吐出什麼象牙來。
“實際上,自趙老闆上回離開江寧縣之後,我在江寧縣的那家布莊就已經重整了……嗯,趙老闆上回所見的那些事,實則是布莊裡頭的夥計在使壞,你不信我可以拉那個夥計過來跟你對質其實我真是不知情呢,說來還要多虧了趙老闆那日心細,有所發覺,否則,我到現在都還矇在鼓裡呢不管趙老闆信不信,橫豎我葉常年行得正做得正,這次過來特意跟趙老闆解釋解釋,也不為了別的,就是不希望趙老闆誤會我這個人呢,我是真心想跟趙老闆交個朋友的。”單看葉常年的外表,還真看不出什麼端倪來,不知其底細的人,恐怕會真信了他的鬼話
“哦?其實這件事跟我毫不相干,我並未買你布莊的料子,也不算是受害的客人,你該去跟那些店裡的常客解釋解釋,而不是跑來我跟前說這麼一大通。”趙信良重新坐回椅子上。
葉常年眉心微跳,雙手背在身後狠狠地握成了拳,但臉上卻笑容依舊:“趙老闆說的極是,其實當天裡,我就解僱了那個使壞的夥計,也派人跑去各大常客的家裡跟人解釋清楚了,至於趙老闆你這裡嘛,我想想還是得親自來解釋解釋。”
“這不算是一件小事啊,誠如葉老闆所說,那麼在江寧縣應該會掀起一陣風雨呀,怎麼?我卻絲毫沒聽到什麼風聲呢?”趙信良這會子倒是有閒情跟葉常年拉扯。
葉常年強忍了忍,隨後含糊地轉移了話題:“這些事我都是秘密進行的,而且還給那些人家裡進行了豐厚的補償,想來他們也是不會到處去胡說,敗我名聲的……哦,對了,聽說趙老闆上個月正式加入了江寧縣的商業協會?真真是恭喜你呀說句實在話,不怕你笑話我,我這會子還真是嫉妒你呢”
趙信良的表情依舊淡淡的,他知道葉常年並不是商業協會的成員,至於裴賀年為何遲遲不邀請他入會,想來是因為他也清楚葉常年此人的為人。
“我也是運氣好。”趙信良並不想跟葉常年說太多商業協會里頭的事。
可葉常年卻是卯足了勁兒地往這塊扯:“唉,你說我都在鎮上開鋪子這麼多年了,眼瞧著其他人都入了商業協會,就我沒收到邀請,我這心裡啊,著實不好過……聽說趙老闆跟會長他們的關係不淺,不知趙老闆可否幫我問問……”
“葉老闆。”趙信良強行地打斷了葉常年,“我也是幸運,才能得到會長他們的賞識,你的要求請恕我愛莫能助,要想入這個商業協會,就請先端正你自個做人的態度吧。”
“趙老闆,我不知你做事會不會在事後感到後悔,但我很肯定,在這件事上,你是一定會後悔的。”葉常年的語氣忽然嚴肅了起來,不過爾後又立即笑開了臉,指著趙信良揚聲道,“喲,瞧瞧,趙老闆被我的一句話就嚇壞了,我那是開玩笑的呢。”
說完,忽從懷裡取出一樣紅布包好的物事,看著挺沉的,趙信良凝眉,此時心裡已有了逐客的意思。
可葉常年的動作卻不緊不慢的,但見他徐徐地掀開了紅布包,趙信良的眼前霍地一亮,雪白亮眼的雪花紋銀真真實實地呈現在他的面前。
這段日子跟錢打交道的多,趙信良已經可以很快地分辨出,葉常年手裡捧著的是五十兩一個的雪花紋銀,粗粗算計下來,那裡頭統共有三百兩的樣子。
葉常年見趙信良有些發怔,心裡不禁來了幾分把握,頗為滿意地笑道:“怎麼樣?這裡可是不多不少三百兩的雪花紋銀,趙老闆可還滿意麼?”
“葉老闆這話說得奇怪。”趙信良轉而冷下臉來,心裡大致也猜到了葉常年想做什麼。